春秋二三事(58)

作者:青梅煮酒话春秋 阅读记录

胥垂眸说道:“君上,胥观此人是个忠臣,他对弑君之人深恶痛绝,连带姬州吁的得力爪牙石厚。为了国家利益而舍弃亲子,可谓‘大义灭亲’。”

姬息姑赞许地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到了姬息姑执掌鲁国的第五个年头。

开春,姬息姑准备到棠地观看国人捕鱼,因为他心爱的女子仲子临终时最想去那里观看捕鱼,他打算自己前去成全仲子的心愿,以及寄托自己对她的的思念之情。

当姬彄知道姬息姑要去棠地捕鱼时,他立即进宫面见国君,打算阻止他,说:“君上,臣听闻无论何种事物,如果和祭祀、战争丝毫关系,那么君王就不应理睬于它。”

姬息姑挑了挑眉头,叔父姬彄消息可真灵通。他刚有这个打算,就被叔父知晓了。

“但是此事与我息息相关,君夫人临终之际,时刻挂念此事,不谷只是去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情罢了。”姬息姑实话实说道。

一听这话,姬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他不能让这个侄儿如此荒唐行事。棠地离曲阜实在是太遥远了,国君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也太危险了。

“君上,一国之君不能随意行事,国之大事在于祭祀和兵戎。君此举于祭祀、兵戎无益,何必轻易出行呢?”姬彄劝阻道。

“可是……”姬息姑心中牵挂着仲子,况且她也已经故去了,这教他怎样去寄托情思呢?每每想到仲子临终时的话语,他都忍不住想要立即去棠地观看一回国人捕鱼。

姬彄摇摇头,越发觉得无奈起来,国君的想法太过于短浅,他认为自己定需要慢慢解释给国君听这件事的利弊,便说:“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则,不能不去遵守,一旦乱了规则,将视为乱政,国家就会衰败而亡。就好比春蒐、夏苗、秋狝、冬狩这四种田猎行为,都是在农事空隙所干的事情啊!”

“这与国家没什么关系啊,不谷只是单纯的去观看捕鱼,有何不可呢?难道不谷身为国君,只能处理国事,任何行动就该受到束缚吗?单单一个偏僻的棠地湖边都不能去吗?”姬息姑觉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虽然观看捕鱼于祭祀、兵戎无益,可他也没有兴师动众,只是个人的行为而已。

姬彄不明白,觉得姬息姑不可理喻。身为国君难道这点道理都不能明白吗,自己也是为了他生命安全着想,现如今为了一个亡故的女人如此执迷不悟。

“君上这样下去前途担忧啊!”姬彄的语气渐渐急了起来,他眉头紧锁,手掌因内心的焦躁而握紧成为一个拳头,好在衣袖过长被遮挡住了,如果被国君看到了估计已经将他赶出去了。

想想自己好歹是国君的长辈,不管在谋虑还是参与政治问题上,国君都首当其冲问自己,采纳意见方面,他都将自己的观点摆在第一位,想必是相当信任自己的。

但是在这个方面国君竟然执迷不悟,他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愤怒:“君上您当知晓,三年一次的军队演习后,是要祭告宗庙的。飞禽鸟兽的肉是不可以放在宗庙里的祭器里,所以它的皮、牙、骨、羽均用不到礼器上,君上就不会去射杀它,于社稷无益之事国君是不能做的。这本来就是从上古就定下来的规矩。再者,国君是高贵之躯,和那些等级低下的人是不一样的。换言之,至于如何去采集山川河畔的物产,如何去准备充当容器的物件,那些一般小臣所做的事情,都是他们的职责,而绝不是一个国君所应当亲自去做的。”

姬息姑因为思念仲子,一时没想的太多。但是听了姬彄的一番大道理却令他咂舌。他明白,叔父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担忧,只是话没有明说罢了。他所说的大道理无非是国君应当做属于自己职责的事,比如说祭祀和军戎之事。而观看捕鱼以及捕鱼顶多是用来制作低级的容器,那是属于小臣的职责。这真叫他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姬息姑才诺诺的回应:“其实不谷不是特意想去观看捕鱼的,不谷只不过是想去视察边境,看看国人所过的生活,查查当地的臣子有没有恪尽职守而已。”

姬彄是知道国君想去棠地的真正目的,刚刚的话是为他自己找借口推脱。但是毕竟还是要给国君几分面子的,于是就没有说破。但是他并不想和国君一同去往棠地,就称自己得了病症,不宜受到舟车劳顿,间接拒绝和国君一起去棠地。

过了几日,姬息姑就派人驾车到了棠地,命人在湖边架起高高的台子,又唤来当地擅于捕鱼的国人,并给予他们高端的渔具,让他们在台下演示。

而姬息姑自己端坐在台上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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