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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涛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下象棋，那时候他们还没来C市，里面的生活比较艰苦，空余时间少有娱乐，小孩子倒是天天上树捉鸟，下河摸鱼，怎么样都很开心，大人就比较无趣。

陈国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下象棋，他跟赵嘉琪的父亲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两个人斗得精彩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陈菡少不得被林淑芬打发去叫他回家吃饭。

有时候外面下雨了，陈菡被禁止到外面疯，陈国涛便让她骑在肩头，带着她到赵嘉琪家去玩。

小孩子玩累了，两个大人就一手抱着一个，照样斗得风生水起。时间长了，耳濡目染，陈菡也会一点。

后来到了C市，陈国涛偶尔技痒，又实在找不到人一起下的时候，也会让陈菡陪他玩两把。

陈国涛是多少年的老手了，往往走一步就能看到后面的好几步，但陈菡技术差，往往只顾眼前，陈国涛很是看不上，下着下着就开始说教起来。

陈菡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奈着性子学一学，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两父女甚至还能吵起来。

用林淑芬的话说，一个教不会，一个爱较真，那就都别玩了。

一句话同时得罪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父女两个便又统一了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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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看许凡跟韩浩宇下得专注，陈菡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虽然不如现在物质丰富，但那时候她是真的很快乐，唯一发愁的，就是下雨天不能出门玩。

许凡怕陈菡闲得闷，一局结束后，往旁边挪了挪，让陈菡来下。

陈菡连连摆手，“不是很会玩，我看你们玩！”

“没事，试一试吧！我在旁边帮你看着。”许凡边帮她摆棋边说道。

“对，下着玩的。”韩浩宇也鼓励她试一试，刚刚他跟许凡下的时候，看得出来陈菡也是会的。

再推辞就显得有些忸怩了，陈菡也就顺势上了场。

陈菡技艺不精，下棋容易被动防守，开始几步都还好，局势不明朗，陈菡还能勉强支撑住韩浩宇的攻势，下到中程，便渐渐有些不支。

许凡一直在旁边看着，起初也没吱声，后来见陈菡渐渐落于下风，也就开始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给她指点一二。

陈菡手指纤细修长，指尖圆润，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光滑润泽，下棋的时候手指微微曲着，手指的线条流畅恣意，煞是好看。

下到后半程，双方都已经损兵折将，因此每一步都很关键，稍不留神就难挽颓势，陈菡落子不由得犹疑起来。

此时，陈菡手执一枚棋悬在半空，抿着唇，迟疑着半天不肯落下，旁边的许凡没出声，陈菡忍不住扭头看他，想要他给些意见。

许凡见陈菡楚楚可怜地向他求救，不由一阵心空，他深看她一眼，眼里的笑意止不住漫染开来，他低笑着朝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这一步。

陈菡似是受到了很大的鼓励，笑意盈盈，毫不犹豫地落了子，一脸得意地看着韩浩宇。

跟陈菡一起下棋，韩浩宇本来也没太在意谁输谁赢，因此前面他还是留了不少余地的。此时见对面两个人柔情蜜意的，蜜里调着油，好胜心渐起，不由加快了攻势。

眼看好不容易挽回的局面即将崩塌，陈菡头脑发热，节奏有些乱了，一时慌不择路，还没想明白，拿在手上的棋子眼看便要草草落下。

眼看自己就要赢了，韩浩宇抬了抬眉，忍不住扯了嘴角。

许凡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急忙伸手过去捉了陈菡的手，顺势往前推了两格，将棋子落下，才松开手解释道，“不能放那里！放那里就输了。”

他怕陈菡不明白，又点了点旁边韩浩宇的棋子，“这个下去你就被将死了。”

许凡就坐陈菡旁边，指点她的时候倾身靠过来，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旁，想忽略都难。

陈菡本来就有些心猿意马，刚刚那一幕又发生得突然，大脑一瞬间就跟短路了似的，一片混沌。

手背上还残留着许凡手心的余热，陈菡头脑发热，根本无法集中心思思考接下来的棋局，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动哪里。

许凡好似看出来了陈菡的困境，接过她手里的残局，帮着她连下了好几步，边下边跟陈菡解释为什么要这样走。

许凡压低的声线低沉浑厚，似能抚慰人心，陈菡渐渐收敛了心神，理智逐渐归位。

可惜这场棋局胜负已定，陈菡挣扎了几下，也只不过是多支撑一会儿，徒劳而已，但到真正输的时候，还是有些可惜，忍不住冲许凡苦笑一下。

“没关系，我们再来！”许凡轻轻拍了拍陈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