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王,我绿茶(55)

作者:玉堂人 阅读记录

一处有妈妈,一处有爸爸。

她也背上了书包,去念了学前班,然后念小学……

直到十岁的蜡烛被吹灭。

那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吹生日蜡烛,以后都没有人给她过啦。

那一年妈妈陪着爸爸上了船,然后他们永远地生活在了海上。再也没有回来。

她再也没有吃过虾仁馅、小鱼馅的馄饨了。

于是她有了第三个家,她被舅舅接去了平水镇。

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曾经在很深很深的海里潜过水;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曾经弄得懂出海大货船驾驶舱里的所有复杂零件;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曾经是世界上最最厉害的大副的女儿……

因为她怕水。

怕了好多好多年。

浑浑噩噩十八年,她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除了数理化,她什么都不学。

她觉得人生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高考后,她拿着打暑假工的钱,不够出海,却够她买一张去三峡的船票。

她想,就这样结束吧。结束在水里,去见爸爸妈妈,去吃小虾小鱼味儿的小馄饨。

然后她遇到了陆柏良。

……

阮胭再次从梦里惊醒。

打开手机,看到那张青山碧水的照片,她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像是在海上飘摇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歇脚的浮木。

青山碧水,山峦叠起,叠成恋人相拥的模样。

阮胭闭上了眼,手指触上屏幕,她小声地喊:“哥哥。”

一片寂静里,回应她的,只有门外响起的叩门声——

“姐姐,你在吗?”

阮胭蓦地睁开眼,看了下手机,一点四十。

已经这么晚了。

阮胭回复他:“有什么事吗?”

“姐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可以来帮我看看吗?”

阮胭犹豫了一下,“怎么了?”

“我觉得额头烫得厉害。”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阮胭想了想,怕是他平时科研工作强度太大,可能累倒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出去找他。

闻益阳,睁着眼看她。

走廊灯光昏暗,照得他的眉眼湿漉漉的。因发烧而导致的脸红,衬得他眼下那粒泪痣更是好看得教人心惊肉跳。

“姐姐。”他喊。

她叹口气,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的确是发烧的温度。

她跟着进了闻益阳的屋子。

闻益阳拿出房卡,打开0920的房间。

他的屋子很整洁,布局和阮胭的几乎一模一样。

闻益阳想关门,阮胭叫住他,“不用关。”

“姐姐在防着我,难道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但也真的听她的话,没有关门。

只是,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得阮胭直在心里叹气:“有没有体温计。”

“没有。”他摇了摇头。因为有些病气的虚弱,整个人看起来很乖巧。

估计真是发烧了。阮胭赶紧拿出手机,想找个闪送服务,替他买些药送过来。偏偏这个点,药店也都关门了。

看着他因烧而发红的脸,阮胭说:“去医院吧。”

“不要,医院味道很难闻。而且明明不是什么大病,去医院不吉利。”

不吉利,怎么这个搞科研的还这么迷信。

阮胭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好吧,不去就不去。”

阮胭又伸出手背碰了碰他的两只手背,“还好,没有出现手脚冰冷的现象,说明末梢循环是好的,我去找找有没有酒精,给你物理降一下温。”

“嗯嗯,好。”

他看着阮胭在屋里为他忙来忙去,一种莫名的愉悦与满足感从心底升起来。

贪心的孩子想把这种满足感一直留住。所以,怎么办呢,姐姐,想把你一直困在这里了。

“好像屋子里没有酒精,我去冰箱里帮你找点冰块湿敷一下吧。”

她说着就往冰箱处走。

也是在这时候,闻益阳脸色一变,几乎是要从床上坐起来,“不用,别去!”

“嗯?怎么了?放心,用布包着冰块降温是可行的。”她笑着打开冰箱门。

闻益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去拦她,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她还是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被放在冰箱里。有蓝色的鱼鳞浮在瓶中里,福尔马林的气息,隔着塞子也能闻得到。

那是三年前,她和他关系还很亲近时,送他养着的那只“张晓兰”的孔雀鱼尸体。

阮胭记得和闻益阳在发生那件事后,他们的关系完全闹僵的时候。他说过,张晓兰死了,他已经把它“处理”掉了。

原来,竟然是这种“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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