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番外(13)

纪恒比了下手指。

“咬了撒点盐,它就掉下来了。一部戏拍下来,瘦了十斤,大概都是给蚂蟥献的血。”

小卷问:“那时候我也跟着你吗?”

“没有,那时候你还不到二十,诅咒还没生效,不用跟着我到处跑,”纪恒答,“结婚后我就没再接过那种戏了。”

小卷随口问:“为什么?心疼我啊?”

纪恒呵了一声,“想什么呢?因为公司上轨道了,去偏远的地方拍戏,一次就是几个月,走不开。”

纪恒从包里掏出剧本,“想碰我的檀那珠,就得干活。先看一遍你的戏吧。”

两人坐在床上,一人一本,各看各的。

小卷看着他翻剧本,忽然发现他一思索,就会下意识地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戒指也很奇怪,是个浅粉色的塑料圈,敞着口,普普通通,怎么看都像幼儿园小姑娘玩的玩具。

他的手手指修长,指节明晰,虽然好看,却实打实是男人的手,戴着这个,未免有点奇怪。

而且一个莫明的念头跑进小卷的脑海:那根手指上,戴的应该是婚戒吧?

小卷和纪恒是隐婚,小卷的手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纪恒却一直戴着个塑料圈,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小卷指一指粉戒指。

纪恒下意识地又转了转戒指,冷淡地答:“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谁高兴管。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屋子里很安静,小卷靠着枕头,心不在焉地翻着剧本,时不时瞄一眼纪恒的行李箱。

他的三个行李箱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靠墙站着。

其中某一个里面,就装着吃了就能让人回家的宝贝檀那珠。

小卷瞄着箱子,想着回家,惦记着家里的爹娘和哥哥姐姐们,还有无数好吃的,渐渐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走廊里一阵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屋子里已经半黑了,只有一点朦胧的天光,纪恒还靠在他的床上,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正在安静地刷手机。

外面走廊里有两个女孩子在说话,听着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趁吃晚饭的空档回来拿东西,看来他们晚上还要继续拍。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又砰地关上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还是能听清,这里墙板太薄,隔音实在不怎么样。

一个女孩正在说:“隔壁住的是纪恒?不会吧?咱们也太幸运了吧?”

另一个答:“说是副导演看了一圈,就那间房间最干净,就腾出来了。别做梦了,晚上肯定得把咱俩换走。”

女孩的声音压低,“你听说没,他们说夏小卷跟纪恒住在一起,米粒房间那张床就是摆摆样子的,根本没人睡。咱们进组签的保密协议,纪恒的事不许往外乱说,不然赔死,就是为了这个。”

另一个不信,“纪恒怎么可能看上夏小卷那种十八线啊?”

“我也觉得。上次拍戏你看见没有,夏小卷跟着他跑前跑后,端茶递水的,我看其实就是纪恒的助理。”

“是,我估计夏小卷天天到处追着纪恒,甩也甩不掉,听说他们从小认识,就只能当助理用用呗。他俩根本不可能的啦。”

“就是,夏小卷除了脸以外什么都不行,纪恒绝对看不上。”

两个人一起笑了。

小卷舔了舔后槽牙。

纪恒明显也听见了,从手机上抬起头,眯眼望着小卷。

小卷坐起来,叫了声:“纪恒。”

纪恒“嗯?”了一声。

隔壁的笑声立刻停了。

小卷勾勾嘴角,把声音放软,像在撒娇,却是拒绝的口气,“不要,你别这样。”

纪恒的脑门上明显冒出三条线。

隔壁一片寂静。

小卷又笑了笑,喉咙里发出一声软软的呻.吟,带着气声和余音,又像是深深的叹息。

接着,小卷忽然放低声线,用和纪恒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声说:“你怕什么?乖,我轻一点。”

学他的声音对小卷完全不算回事。

青鸾一族除了美貌外,还有一样著名的本事,就是声音。

不止是歌声动人,模仿百兽的叫声,学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全都能惟妙惟肖。

这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模仿声音的本事一点都没丢。

听她假冒他的声音,说的还是这种话,纪恒满脸都是无语。

小卷不理他,又软软地哼了两声,还挺像那么回事。

“疼。你别那么急。”小卷又用她自己的声音说。

纪恒忍无可忍,看了小卷一会儿,低头按手机发消息。

小卷立刻收到了,他说:【词记得还挺清楚。】

小卷一边哼哼着一边回复他:【那当然了,我记性好,过耳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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