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的小寡妇(48)

反而是自己,不过受了人家的照顾,不过听了几句体贴话,不过一个特殊的称呼差点失了心,一头栽进去。

不知不觉,湿了枕巾,除了这份无处安放的情绪,还有对未来的彷徨和抗拒。

那一晚,施念依然睡得不沉,虽然她很想忽视外面的动静,可又下意识去留心,关铭那晚没有回来,早晨起来他的房间门都没有被打开过。

整整一天她也没再见到过他,中午的时候施念去了趟餐吧,餐吧没有人,很安静,她坐在第一晚关铭坐的那个窗边,从玻璃里看着那晚她坐的位置发着呆。

忽然,她又想起了那杯Noble的味道,叫来服务生询问可不可以给她上一杯那种浅绿色的甜酒,就是她刚上船时喝过的那种。

服务生有些为难地告诉她,那是一种特调酒,调酒师不在无法提供,让她可以看看其他酒类。

施念突然缺了兴致不想喝了,其实她只是想在临下船前再喝上一杯,有始有终,也算为这趟在她人生中意外的行程画上一个句号,仅此而已,没喝上还有些许失望来着。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服务生却为她上了一杯,她并没有点,不解地望向服务生,服务生解释,听说她想喝,特地为她安排了调酒师。

这倒让施念感觉有些意外,果真这酒度数不高,很好下口,她很快喝完了一杯又要了一杯来。

其实她还有些打算,明天太阳升起后她就要回到东城了,以后前路未卜,今晚是她最后一个可以放纵的夜晚,既然这样,她不想再清醒着了。

这一喝就连着喝了好几杯,直到服务生对她说:“调酒师要下班了,这是最后一杯。”

施念拿起那个透明的高脚杯举到眼前,眯着眼睛看着杯中的流光溢彩,突然好奇地叫来服务生问道:“这种酒有中文名字吗?”

服务生说去帮她问问,几分钟后他回来告诉施念:“调酒师让我转告你,这酒的中文名叫枯木逢春。”

“枯木逢春…”施念喃喃地念了一遍,浅浅的弧度似月牙在她唇边漾开:“好名字。”

她一口喝干,有些微晃地站起身,从身上摸出那天自己赢来的钱,塞给服务生对他说:“这些小费你拿着,另外这些帮我给调酒师,顺便谢谢他的酒,晚安。”

说完她便摸索回了套间,晚上她没再醒来,再次睁开眼时,外面下起了雨,天空灰蒙蒙的,让她一时无法判断是早晨还是快天黑了。

她有些头疼地起身,拿起床头的电话询问凯恩船到哪了?

凯恩告诉她已经到了中国境内,两个小时后就能靠岸了,让她可以先用完餐然后准备下船。

施念的大脑这才彻底清醒了,她有些恍惚地打开房门,凯恩将餐点送进套间的时候才告诉她:“关先生上午就收拾好行李了,让我转告你,他需要去送送同行的客人们,下船的时候他会安排人来接你。”

施念这才知道关铭昨晚回来了,只是她喝了酒睡得太沉压根不知道。

用完餐她进了房间,发现昨晚衣服拿去洗了,一直忘了取,想来那些衣服回到东城以后也不可能再穿了,她也懒得再去取。

手边唯独那条关铭为她选的红色裙子是干净的,就要回归原来的生活了,也许是一种逆反的心理,她脱掉睡衣套上了那条正红色的鲜艳长裙,披上驼色大衣,踩上高跟鞋。

打理好一切后,她没有拿口罩,而是用丝巾系了个优雅的结,顺便遮住半张脸,最后体面地离开了这里。

来接她的人不是吴法,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施念等了好长时间,从白天到日暮,船靠了岸后,几乎所有客人都下船后那人才来带她离开。

走时和来时一样,寂静的船舱,空荡的走廊,几乎没什么人。

再次穿过专属通道到达VIP休息室,然后来到外面的大厅,在走出去的时候,这个人为她撑起了一把黑伞,外面雨势不算小,施念看见路边停着三辆黑色的轿车。

这人把她送到最后那辆轿车前,为她拉开后座的车门,施念坐进去,那人绕到副驾驶,关上车门后,前面两辆车徐徐划出街边,三辆车穿梭在幽暗的雨天,施念迷茫地望着窗外,不再像来时一样那么多问题,也许对她来说从下了船的那一刻起,所有安排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她以为车子会直接开回都城,但是并没有,只开了两条街道便在路边陆续停了下来,这时施念透过窗户才看见马路的对面也停了两辆车,她一眼看见丁玲打着把伞站在其中一辆车边焦急地往这里瞧,便知道对面是东城的人,他们来接她回去了。

副驾驶的男人对她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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