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15)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加上今天的事,徐伯镛决定“谈”——他必须和余仲来一次双边谈话。

徐伯镛把谈话时间安排在星期一晚上。选择这个时间不因别的,只因余仲其余时间没空让他插时谈话。在下星期二《海洋化学》上课之前,余仲周末全天打工,很晚下班,星期一又全天课程,找来找去,只有星期一晚上余仲有时间。

而,据徐仲镛的可靠消息,余仲习惯是周末全天兼职,周一到周五晚上偶尔兼职,多数时候是去图书馆自习。这周一,余仲大概率没有兼职。

找人谈话地点,徐伯镛选择余仲宿舍楼下。选择这个地点也不因别的,只因其它地估计余仲也不会去。

星期一晚上,徐伯镛刚来到男宿舍楼下还没打电话给余仲,就看到准备去图书馆自习的余仲,拿着书走出宿舍。

徐伯镛看到余仲,余仲也注意到徐伯镛。

徐伯镛挥挥手,示意余仲过来。

余仲脚步偏了偏移,还是走到徐伯镛这里。自从那天没赴约,余仲已预料到徐伯镛会秋收算账找上他,只是没想到是在宿舍楼下。

余仲想直接了当的拒绝徐伯镛,他没理由接受秋后算账,但相比这些,余仲更不想在宿舍楼下和徐伯镛争执,以免引起围观。

所以他会向徐伯镛方向走过去。

两个有亲血缘关系兄弟头一次心照不宣达成一致——换个地方谈话。

夜晚的学院办公楼余仲来过,但夜晚的徐伯镛办公室余仲第一次来。

余仲心理排斥来这里,却也找不出更适合的无人地方来代替。所以当走到501办公室门口时,余仲脚步变得迟疑。

很快的,徐伯镛打开办公室门,先让他进去:“你先走。”

余仲本是跟在徐伯镛身后,听到徐伯镛话,余仲抬眼看了看徐伯镛和办公室内,皱眉迟疑,脚步顿了顿却没多问,没过多礼让,先走进办公室。

徐伯镛随后走进并关上办公室门,拧了一下门锁后,才往办公室里面走。

如此,余仲再也做不到如上几次谈话一样,没聊两句之后转身就走,不留一片云彩。毕竟他打开办公室们都需要一会时间,这一会足够徐伯镛抓到他。

这就仿佛西游记里常用的台词:“妖怪,哪里跑?”

余仲为此眉头皱得更深一些,有些后悔来这里,却什么都没说,缓了缓站定。没有按照徐伯镛指示坐下,而是站在办公桌侧面。

表面沉默,内心拒绝。

徐伯镛对余仲这样表里不如一行为是看不惯的,他指着余仲身后的凳子:“坐,我们好好聊聊。”看余仲没有听从意思,又没停顿的解释:“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释清楚,你也说说你的想法,我们是亲兄弟,我是你哥,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聊的。”

余仲从小就是好学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体验几乎没有,更何况是一个自称是“我是你哥”的谈话前提,这让余仲速战速决直接了当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

余仲皱眉沉默,没应没否,只是迟疑中坐下去。

徐伯镛坐在办公椅上,感觉到弟弟和他之间沟壑太深,这弟弟太难带,如果不是余仲眉眼间的表情,他会认为自己在和木头墩子聊天。

余仲坐在办公桌侧面凳子上,徐伯镛自然地向着余仲方向倾身,双臂搭在办公桌上,脱下外套后的白衬衫肘部随着手臂弯出褶子,也许是衬衫太精致,褶子都有吸引力,余仲的目光停留在褶子上不肯离开。

徐伯镛如背好的讲义,追求事实的客观说道:“从妈知道有孕到生下你,爸都在驻地工作,是有你那年年底爸又回来探亲,也是刚好妈找不到你下落时候,爸才知道他们又有了孩子,才知道你被邻居抱养。当时找不到你的下落,是爸爸多方托人寻找,才知道你在路边被人抱走,当时爸也很痛苦。虽然爸没对妈说什么,但看得出来,爸是不同意让邻居抱养你的。”

说到这里,徐伯镛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当年情景。当年知道弟弟被路人抱走,没法再找到弟弟下落时,父亲握紧拳头痛入心,坚毅的脸上硬生生落下成串泪水,没有声音没有呼吸,只有背着母亲仰着头默默躺泪。

那是徐伯镛第一次看到父亲落泪,一个坚毅无比,在他心中如山的男人望向长空泪成行。那时,年幼的徐伯镛不知如何是好,他好像一下子懂得很多,却不知要如何抚慰丢孩子的父母,丢弟弟的自己。

徐伯镛痛苦的锁了锁眉头,停顿下继续说:“所以,把你搞丢不是爸的责任,是我和妈没有照顾好你,但妈也是迫于无奈,我理解你有怨气,妈现在身体不好,所以你要是有怨气可以冲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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