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21)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罗婉萍更焦急些:“你为什么要驳回?他是学习跟不上么?你那门课程那么难?”又说:“你可得多教教他。”

徐伯镛仿佛陷入一个无限解释怪圈。

他记得母亲年轻时候不是这样,母亲干净利落,简洁明了,做事也有主见,很少有这样多忧过虑时候。

因为越到老越念叨弟弟,后医生检查说有神经衰弱加重现象,到如今找到弟弟,母亲神经衰弱立竿见影向好发展,但对弟弟念叨却一点没少。

徐伯镛继续解释:“他学习好着呢,妈,您可别多担心,我只是让他补充些知识,学习一下。”

罗婉萍的抱怨声过来:“学习什么时候不能学,你非得让他放假学?”

徐伯镛脑仁疼,在家两天,母亲没有一句话离开过余仲,有些话在电话里已经说过,母亲却还要再问一遍,甚至想让他当场给余仲打个电话。

母亲对余仲翘首期盼、执着期待、急迫相认的情形,让徐伯镛心理很不是滋味。

想到他和余仲接触下来,每次提认亲事都不欢而散。徐伯镛仿佛在解一个数学题,用一种方法不行,换一种还不行,再试一种还不行,再试一种方法仍旧不行。

再想到扫墓后看到徐仲镛的豁然开朗,徐伯镛认为,和余仲养父沟通的合适时间,不是未来,而是现在。

***

徐伯镛回到学校,关上办公室门,找到以前记录下来,余仲在档案里留下的家庭联系方式,拿起手机打过去。

电话响了有一会才被接起,“喂!”声音不小,语气很冲,而且是个女声。

徐伯镛稍有疑惑,因为余仲备案的是余父余连海姓名,按理来说应该是男声。

“是余仲家吗?我是余仲老师,我叫徐伯镛。”徐伯镛说。

“啊?”明显的不可置信,“你是余仲老师?”没等徐伯镛答,对放没换口的问:“有什么事么?”声音依旧不小,语气却没那么冲,还带着疑惑和担心。

虽然对方没回答是不是余仲家,话语中已表明这是余仲家人。

徐伯镛听出对方疑问中的担心,立马解释:“您好,我是他大三专业课老师,他现在很好,我只是想和余仲家人聊一些私事。”

对方听后,有一刻怀疑,余仲是好学生,从没被老师打电话到家里过,更别说这个自称老师的人还说是私事。

“啊?我是他姐,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余仲堂姐,余俐。余大姐本来手中还拿着辣椒苗,独自一人在园子里干活,听了徐伯镛话后赶紧放下,走到地头,找个木头坐下专心打电话。

余仲在学校备案的是父亲姓名,但留下的是大姐电话,因为余父年龄太大,很多事情搞不明白,而且余仲从没想过,他留下的这个电话号码会被用。

余大姐听起来就是个豪爽能当家的人,而且相对大多数在家务农女人,余大姐更勇敢一些。

但余大姐白磷体质—— “一点就着,不点自燃”,就这么个脾气。

常有新闻报道,有骗子冒充学生老师诈骗,恍称学生车祸,之后诈骗医药费,徐大姐正在一点点判断对方是否也是诈骗的骗子。

徐伯镛通过声音大致能判断余大姐年龄,四十多岁。

他解释给余大姐说:

“您好,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二十多年前我有个弟弟叫念仲被人抱走,后来再也没找到,现在找到余仲,我们才知道,他改名叫余仲,才找到他。”

仿佛如平静湖面,刚投一颗小石子,现在则投入一个巨石。“呼通”一声,砸出巨浪,层层波荡。

一石激起千层浪,余大姐心理实时写生题目。

这不是骗子电话,但……饶是余大姐这样,左邻右舍公认颇具交涉能力的人,一时也找不到重点,问:“你们亲子鉴定过了?”

在余大姐眼里,亲子鉴定是个很简单、很万能的事情。

“没有,但您只要看过我家人,您就知道余仲和我家人长得有多像。”徐伯镛答。

余大姐心中千层浪还在,但思维已开始上线,在紧要关头,她没忘记家族养余仲意义和为余仲争取权益。

“你们现在找到余仲,是想干嘛?”余大姐带些防备,问。

还是姐弟没有串通好,否则余仲一定会让余大姐和他一样,否认他是他们想找的人,而不是默许。

事实上,在余仲被余家领养时,余家已经讨论过,万一亲生父母找上门怎么办。一方面,余家认为余仲是超生被抛弃,所以亲生父母根本不会找上门。另一方面,余家也认为什么事都得认命,如果余仲亲生父母找上来,那只能说明余父这辈子是无子嗣的命。

也为此,余家对余仲亲生父母找上门有思想准备,只是二十多年过去,这些准备早已被淹没,如今又被提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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