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8)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想到临近期末,弟弟还会缺席逃课,哥哥徐老师很不高兴。

有趣的是,徐伯镛收到几张病假条,有谭峥也有余仲的。

***

余仲大三下已经进入尾声,有考试结束早专业,学生已经返家过暑假。

徐父徐正有对余仲看似开明,实则望眼欲穿余仲回家。

徐父徐母多年分居,徐伯镛小时候,徐父每次回家,哄着骗着徐伯镛都不到他身边来,更别提让孩子叫他爸爸。

对于那时的徐伯镛,爸爸是个词汇,时常念叨而已。他对爸爸的熟悉远不如隔壁邻居,即使妈妈作证,他也非常疑惑:“这个人,怎么就是爸爸?”“怎么家里突然来个人,让我叫爸爸呢?”

好在,徐父庄严神圣的军装、站如松坐如钟的仪态、威武霸气非凡的气质,总是让小徐伯镛着迷到崇拜,父子二人关系很快建立起来,父亲是徐伯镛的偶像。

后来,弟弟丢失,妈妈思念成疾,徐伯镛渐渐走入青春期,徐伯镛和父亲关系渐渐变得对抗、矛盾,父亲在他眼里越来越不顺眼,叛逆随之而来。

徐父那时,常常将徐伯镛带到部队过寒暑假,把他送到战士班里锻炼。所有叛逆都会在部队的大熔炉里融化,所有棱角都会被训练打磨干净。

虽然在处理徐伯镛叛逆事情上,徐父暴力些,虽然他用带兵方式改正徐伯镛错误,但他是个开明父亲。

他从没给徐伯镛未来发展划定框框,不会将自己期望强加到徐伯镛身上,更没提过徐伯镛考军校继承他衣钵要求。

他们的父子关系,比将军和士兵更多亲情,比兄弟之间更多敬畏,比传统父子之间更多平等和自由。

徐父现在对徐伯镛的事情,了解但不干涉,提出意见但不强求。仿佛徐伯镛是他身边后长起来的大树,如今父子守望。

但再开明的父亲,再能隐忍、守望、等待的父亲,父爱是不变的。

妻子念叨小儿子,徐父可以安慰:“他有伯镛照看着”、“照顾好身体,别给他们添压力”、“他是个独立个体,有权选择自己的路”;

大儿子急于让余仲回家,徐父不同时间,会不同奉劝:“慢慢来,不能强求”、“他是个男人,有骨气有主见不是坏事。”

可,行动上,徐父在学期末再一次来到H城。

五十多岁的他,自己一个人静默又孤独的开着车,从天空鱼肚白,一缕阳光打在脸上,一如这些年在部队里迎接的每次朝霞,却少了出操的士兵,只剩落寞的光晕。心理,妻子衰弱的身体,小儿子的决然背影,大儿子的无奈无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作为父亲,他隐忍又克制的等待着,希望小儿子能给他一个机会,给这个家一个完整的机会;如今二十多岁的儿子,可出生至今,他也才看过一次;他也期待,期待儿子能叫他一声“爸爸”,能接受他;他钢铁风骨下,掩藏着不知多少愧疚,总在太阳落幕后浮上心;他寒夜里守护万家团圆,也期待一盏灯火,温暖热闹的与他团圆;他能安慰妻儿,但每一次缝补也会遭遇穿刺的痛;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为儿子付出一切。

有一种亲情,叫血脉相连。

有一种爱,叫父爱如山,深沉而伟岸。

父爱,能容下孩子所有叛逆、对抗、误解、冷待,始终在守望、等待、隐忍,甘心做大树,默默遮风挡雨,默默做最可靠的依靠,默默做孩子第一个想要打败的人。

付出一切,他都愿意。

***

H大校园里已经有很多推着行李箱回家的学生,只有考试科目多的专业,还在坚持最后一两科考试。

余仲最后一科考试,今天上午完成。

徐父先和学校里领导老师见面,计划下午去徐伯镛办公室休息,也是见两个儿子。

“徐助理,您好啊!”徐父还没来,徐仲镛倒是先来,站在门口,边敲着开着的门,边痞痞的慵懒的和他哥打招呼。

“哪听的消息,这么灵通?”徐伯镛抬头看一眼这个堂弟,又低头继续忙乎,问。

由于原院长助理出国访问深造,徐伯镛被任新院长助理。

这样安排,一是因为院长和徐伯镛是同一团队,徐伯镛一直帮助院长打理实验室工作,工作起来有默契;二是因为,院长和徐伯镛本是师生关系,一脉相承。

只是,这消息刚有,徐仲镛便知,难免引起徐伯镛好奇。

对于徐伯镛这样问题,徐仲镛是不会回答的。他扫视没有变化的办公室,继续,挑事:“你这不行啊,都院长助理了,办公室还这么简陋?”

徐伯镛原本还想和堂弟好好聊聊,结果堂弟完全没多聊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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