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6)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但经过冷静,他知道,着急归着急,这事情却高调不得。

余仲是个好学生,“好”在接到老师命令,他会放弃吃饭,先来老师办公室见老师。

余仲穿着厚厚的黑外套,不是羽绒服,是价格更划算的棉服。走到501办公室门口,门开着,没等敲门,已经看到徐伯镛老师示意他进去。

“冷么?”徐伯镛先问,他看着余仲厚重的外套。

“不冷。”余仲答。

徐伯镛似乎看出余仲紧张,故意开玩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一个在北方寒夜里四季如春,一个在南方艳阳里大雪纷飞。冬天有暖气的地方,都不冷。”声音不大,语速稍快。

这样的徐伯镛和上课时的老师,在余仲眼里看来,仿佛是两个人。经过今天的两堂课,徐伯镛给他印象是刻板、教条、冷硬,但博学多才,知识渊博,很专业等印象,现在却是有点温度,有点平易近人,让人有点亲切的感觉。

余仲不喜欢亲切这种感觉,他下意识规范自己思维,保持师生之间更大距离——心理距离。

相看不识亲

“嗯。”余仲答,礼貌又带着些许小心。

没有听到冷笑话的开心,也没有不开心,但,是好学生态度。

徐伯镛微微有些头疼,余仲这样的好学生态度,好到能当成标兵,放在幼儿园,他作为老师,现在应该给余仲胸前佩戴上小红花才行,但这谈话氛围越来越紧张。

而且,师生之间界限让余仲划得更清。

徐伯镛站起来,移动一个凳子在余仲身边,摆着手势让余仲坐下,“还适应H城的气候么?”

余仲看着老师动作,没有就着徐伯镛移动过来的凳子坐下,而是问道:“不用了,老师,您有什么要我做的么?”他没回答徐伯镛问题。

余仲做学委已经有三年,大一大二时候,有些老师留试卷作业,他负责收发。后来专业课,多是用电脑来完成的作业,他负责收集齐,根据学号编号整理好邮件发给老师。

一般专业课老师找余仲,都是谈论作业收发事情,需要他帮忙做事,所以,他这样问徐伯镛。

徐伯镛头更疼一些,眼前学生神经紧悬,一点能放松聊天的意思没有,更有除学习其他事我不聊的明确,这哪行?

徐伯镛心理殷切,他很希望打开余仲的嘴,聊聊余仲的出身,来确定余仲是否是一直在找的弟弟。

“中午没吃饭呢吧,走,一起去吃个饭。”徐伯镛提议到,边吃边聊会让人放松。

“不了,老师,您没事我先走了。”余仲答。

这回答,一点毛病没有,师生之间只有一堂课的缘分,哪里能到一起吃饭的关系,可徐伯镛头更疼了,他发现,余仲话少嘴严并且难接近,他对他自带防守状态。

徐伯镛很多时候,有着西方男人说话习惯。比如聊天习惯从聊天气开始,比如在学术或者处理问题方面,往往都是直击问题,一针见血,说话方式也是女生常说的“直男”。

徐伯镛说话中的风趣幽默和冷笑话,也是他受西方文化影响,后来形成的习惯。

但现在,得了,话少嘴严人面前,幽默是件尴尬事,谁也没有自找尴尬的喜好,而再不聊正题,余仲防御心理更重,并且徐伯镛也着急确认余仲身份。

“看你学籍资料,怎么只写了父亲?”徐伯镛问,很直接,一如他做学问和处理事情的利落,更没想过隐瞒私下看余仲学籍的事情。

余仲皱眉,很明显,徐伯镛背后调查过他,至少看过他学籍资料。

任何人被背后调查都会不愉快,更何况余仲这样背后故事在他心理留下重重伤疤的人。

余仲心理更加拒绝眼前的老师,但出于多年养成的压制习惯和对老师尊重,余仲缓了缓,依旧礼貌回答:“生我时候难产,去世了。”

一句话,打破徐伯镛所有幻想,余仲有父有母,母亲生养他时候难产去世,明确他和父母之间血缘关系,不是抱养的孩子。

“他不是弟弟”徐伯镛心里暗叹:“弟弟也不知道是被人抱养,还是在福利院长大,还是有了不测。”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弟弟有了不测,或者再也找不到弟弟怎么办?妈妈还能不能承受住越来越重的心理悔恨?

以前也有抱着希望却被人否定,他找错人的情况,但这次被余仲否定,徐伯镛莫名的更加失望,更加担心弟弟有不测。

心理落差太大,一股急切涌上徐伯镛心头:“弟弟,你在哪里?还好么?”他默默祈祷,弟弟千万别有不测。

办公室里短暂的静息,徐伯镛心中急流百转,但也熟练的恢复平静。熟练,因为太多次确认弟弟人选却被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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