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论文参考文献，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这个作者还算仁慈，参考文献十几个。

但不管十几个，还是几十个，都够余仲喝一壶的。

他放假还准备批发年货和黄赫晧去卖，看论文看参考文献，这是影响他奔小康。

心里新隔阂

余仲回余家村，过年并没有在余家太久。

不为别的，单单是邢桂琴和她那一家人都能让余仲咽不下饭。

余家过年这些年都是父子俩，今年邢桂琴嫁过来，过年时候不单多了邢桂琴，还多了邢桂琴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群人。

余家前所未有的热闹，余父还很高兴，买了许多年货留着用。

余仲见到了余仲大儿媳和二儿媳，做饭不积极，可吃饭积极，什么菜好吃什么，什么肉香抢什么。

买点零食水果，也不够邢桂琴子孙私藏的。

白天，儿子儿媳特意过来蹭吃，晚上孙子孙女还不回家，睡觉和余仲挤在一起。

所有人给余仲感觉是，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余仲闷头性格，说不过女人，更争抢不过孩子。

索性，余仲去大姐家。

眼不见心不烦。

年后，余仲早早返校，距离让人少生闷气。

因为余仲房间被邢桂琴孙子占用，除了大年三十到初二这几天“有祖先神灵回家”时间，余仲都在大姐家，和黄赫晧做了小买卖，开了个网店售卖特产。

黄赫晧负责采购、收发货和附近熟人购买送货，余仲负责对着电脑开店。

余仲的性格对着人的工作都做不好，但是对着电脑工作却独有一套。

仅仅是过年期间，两个小伙子就赚了几千块。

仿佛是发现一条发家之路，两个人决定网店持续经营下去。

虽然是异地，余仲在H城，黄赫晧在W城，但网店特殊性质，根本不需要一地工作。

黄赫晧学校管的又不严，开学后在校外租个车库仍能继续。

大四下，H大对学生返校没有硬要求，只要和辅导员沟通好，便可在家准备出国或者实习。

余仲是寝室里第一个回学校。

他一边经营网店，一边晨跑、学习徐伯镛年前给他的论文资料。

***

二月底，考研成绩出来，余仲考上H大。

三月底，余仲进行考研复试和面试。

面试时，余仲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本是个不爱说话的人，面试又要站在讲台上，下面坐着一排老师等着提问，场面很是让他犯怵。

导师滕院长坐在一排中间，徐伯镛在边上位置。

看出余仲紧张，3分钟自我介绍后，导师没有提太难问题，仅仅问了个开放问题：“你对这个海洋科学专业有什么样的个人理解？”

余仲握拳，手指尖插进手心，“我认为海洋科学专业是地球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研究海洋的自然现象、性质及其变化规律，以及与开发利用海洋有关的知识体系。”

“海洋科学一门综合性很强的科学。研究领域十分广泛，主要内容包括对于海洋中的物理、化学、生物和地质过程的基础研究，和面向海洋资源开发利用以及海上军事活动等的应用研究。

说完，余仲深缓出口气。

这个问题，他在准备时候已经预测到，因此现在回答更像是背书，只是添了紧张，和下面老师翻看他资料信息的不安。

院长滕教授笑笑，对于余仲这样专业宣传般的回答，并无不满意，但也没点头同意。

滕教授的笑很温和慈祥，但坐在教师队伍边缘上的徐伯镛刚好相反，他一副科学探讨的问：“最近看了什么论文或者期刊？”

余仲一愣，这个问题他要怎么答？他看的都是徐伯镛给的论文，现在要重复给徐伯镛么？

仿佛被噎着，余仲有点心不安，他答：“看了本专业的论文和所涉文献，是英国国家海洋研究中心John Huthnance教授最新发表，关于气候变化对英国周边海域所产生影响的相关研究结果及海洋现象的观测、模拟。”

余仲回答问题后，徐伯镛眉头紧皱，脸色沉着，显然对余仲回答不满意，他又问：“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徐伯镛问题余仲没有想到过，众目睽睽之下，余仲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徐伯镛看着余仲在讲台上，又问：“说出几种常有海洋现象，并从化学、物理或者生物学角度进行分析。”

不知为何，在这么多老师面前，余仲对徐伯镛更多几分惧怕。

他感到窒息。

徐伯镛的问题总是上半句好答，下半句难回答。

又隔了一会，余仲喉结滚了滚，挪动嘴唇，说：“潮汐潮落，月球和太阳对地球有引力而致。”

徐伯镛点点头，问：“还有么？”潮汐潮落，幼儿园的孩子都有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