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今天能来送贺卡，都是师姐所迫，程冬坤、邱子林刺激所致，再让他滔滔不绝说些客气话，他做不到。

徐伯镛从教授桌前椅子上站起，说：“老师，我也先走了。”

滕教授挥挥手，“去吧，多顾顾家里。”徐伯镛颔首，转头叫住余仲，“等我一下，一起。”

下楼，徐伯镛把余仲带到他办公室谈话，只是没想到，他们身后随后进来两位学生，程冬坤和邱子林，也是为徐伯镛送贺卡。

徐伯镛接过贺卡，看了看，“实验室人都签名了”，笑：“谢谢，这么用心。”

说不出为什么，余仲一口气吞在喉结那。

再看，徐伯镛、邱子林、程冬坤皆是笑意盈盈，余仲更觉自己不入流。

余仲心理明知不能对比，在滕教授办公室和在徐伯镛办公室，徐伯镛说话对象不一样，但同是送贺卡，对他是“竟想这些没用的”责怪，对程冬坤和邱子林则是“用心”称赞，一个是冷脸，一个是热笑，余仲很难劝服自己接受。

更让余仲讨厌自己的是，看他们笑，他心理滋味异常。

三人寒暄没几句。

徐伯镛扫一眼面色沉沉站在一旁余仲，对着三人问，“你们三个，这两天都看了什么文献，说来听听。”

这句话，堪比灵丹妙药，效果有效。不单余仲，三个学生迅速都面色沉沉。

汇报、讨论论文。

这样做是因为徐伯镛奉行“树根扎得深长得高”，他对基础学习总是要求更多些，尤其是刚入学阶段，习惯要养好。

余仲写检讨

于硕博来说，一学期是学术论文或项目进展。

从九月入学到十二月低，实验室三个研一学生，加厚的不仅是衣服还有镜片。

现在别说余仲木讷，就连原来透着活泼劲儿的邱子林，也有呆滞的趋势，不为别的，只因专研文献实验太用力。

邱子林声称吃羊肉大补大壮，但硬是没补过徐伯镛，徐伯镛给他们的任务，足以让邱子林放弃想壮阳那点事儿。

再补，也补不过巨量脑力劳动。

为让学生们好好休息，元旦前徐伯镛做东组织聚餐。以往按照惯例，实验室所有人元旦前都会聚餐一次，滕院长也参与，今年滕院长出国未归，由徐伯镛来代替。

能容下四张圆桌的大包厢里，按照徐伯镛订餐需要，放上一个超大圆桌，一桌可做整个实验室人。

学生们有的入座，有的张罗茶水，徐伯镛入座抬头，问：“都来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剩位？”

余仲研究生期间人缘似乎不如本科期间好，本科期间总有个谭峥为余仲出头请假，研究生期间没来聚餐竟没人帮说句话。

事实上，徐伯镛进包厢就没发现余仲身影，所以此时故意这样问。

说着，和余仲曾经一起在实验室兼职的何师兄，急急忙忙赶过来，进包厢时镜片还带着霜。他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很歉意的对徐伯镛微鞠躬：“老师，对不起，写论文没注意到时间来晚了。”

徐伯镛没甚在意，指着空位子说：“找个地方坐。”又问：“还有没来的吧？”

何师兄边立即找最近一空位坐下，边答徐伯镛：“老师，余仲有事来不了了。”

徐伯镛两个眉头稍一靠拢，问：“他什么事？”

这半年，余仲比其他研究生多的任务也如常完成，早起五公里，每周一篇英文论文翻译，每周站徐伯镛面前读半小时原文。

只要余仲认真完成任务，徐伯镛也不常批评。

但现在，聚餐没来。

何师兄摇摇头：“不知道。”余仲没和他说，他也没多问。

如果是本科期间的谭峥，才可能会知道更多。

徐伯镛面上什么也没说，缓了一会，看学生聊开，他去洗手间给余仲打电话：“你在哪里？”

余仲看到电话是徐伯镛打来，便知道原因，他答：“我刚吃过饭，所以不去聚餐。”

说着，余仲还看一眼眼前的荣溢。说来也巧，余仲是因为几次吃盒饭都食不下咽，这次想避开涛声依旧的大聚餐。

毕竟，同级的程冬坤、邱子林实在是余仲望尘莫及，他们眼力见和情商都颇得徐伯镛和师兄师姐欢迎，余仲只想做好实验论文，其它不想过多参与。

这个时间，余仲不好独自在实验室。

考虑又要过年，他和黄赫晧本来经营很好的网上店铺，由于他学业太忙，导致很多工作都是黄赫晧独自完成，余仲决定给黄赫晧买个新年礼物补偿。

黄赫晧喜欢某品牌球鞋又舍不得买，余仲今天特意来这个品牌鞋的工厂店看看。

巧在荣溢今天路过这里，看到余仲。徐伯镛和学生聚餐，她晚上也是自己活动，看到余仲本纳闷为什么不聚餐出现在这，得知余仲是为大姐家孩子买鞋，荣溢不单帮余仲挑鞋，还和余仲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