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数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109)

作者:降妖督者 阅读记录

我:……万万没想到!!

我僵着手,声音颤抖:“现在还来得及吗?我给你洗掉。”

小哥看上去比我还绝望:“来不及了,你没看见陈烈那眼神吗?”

我的心都在滴血,这种心情大抵就像是写在葵花宝典末页的那句——无需自宫、也可练功!

就在那一年,央姑娘的仪仗队第一次在规定时间内画好了预定的妆容,七十九个同样个头的年轻汉子顶着一张张嘴掉粉的花脸用统一的仇视目光看向一个花脸汉子,这个人就是我……

我:……叫你们排外,我一来仪仗队就孤立我、无视我,遭报应了吧!!我微微后退一步站在陈烈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自上而下鄙视他们。其实我更想摆个挑衅的表情,不过妆实在太厚了,掉粉!

未时,八十一人仪仗队,五百戴着女儿节面具的随从,护着一顶轿子,浩浩荡荡地从姻城城门口出发了,他们要先去云央楼接央姑娘。等央姑娘上了轿之后,进行全城的巡视,最后回到云央楼后,央姑娘将会在云央楼的楼顶诵祝词,之后仪仗队一退,属于全城女子的节日拉开序幕。之后随便你去谈情说爱、或留恋于各式各样的小贩小摊,都没人再会管你。

若是任何自以为优秀的九年义务教育学子前来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觉得和校园里的运动会开幕式一模一样,并由此对这个仪式毫无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但是,耐不住央姑娘她是“□□教主”啊!她说的祝词,在姻城人们的心里,估计和叫家长时的告状词差不多,不是内容,而是在你心中的重要性。

未时,姻城城中的钟声连续敲了五十六次,震得我耳朵几乎聋掉。

紧接着就听见旁边的小哥小声地崇敬,“要是我早生三十年,一定要将央姑娘娶回家!”

我:……

我大概明白了那五十六次的钟声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那位风姿绰约的央姑娘,看着顶多三十多岁,没成想已经是五十六岁的老女人了。也对哦,毕竟地衣子师叔也已经年纪很大了吧!

我脑海中缓缓浮现地衣子师叔的那张脸,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地衣子师叔究竟有多大了,毕竟,那家伙一直都是十三四岁幼齿的模样,现在看着——说是我儿子都有人信吧!

一炷香的时间,这喧天的钟鸣终于静了下来。仪仗队的花脸们准时踏进城门口,而当他们踏进去的那一刻,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教徒”的自我修养,整个姻城所有能动的百姓就和深海之中的海带一样,被钟声分开在街道两边随风摇摆,各方人马还懂得各显神通,敲锣打鼓、琵琶琴弦,乱的胜于菜市场,还有些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表达崇敬的心情了,干脆掏了几个铜板上手了三柱香,宛若敬神一般拜了又拜。

比起说这是庆典,我更觉得他们是嫌那央姑娘活得时间太长了,在给她催命……

经过夹道两边的百姓团一路上锣鼓喧天地到了云央楼,我那藏在花脸下的真面皮都快僵硬了,这群智障,画着这么厚的妆还在强调微笑,他们说一定要给央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最可怕的是,这群家伙竟然能精准地判别花脸下我是不是在微笑。

我:……

未时,正二刻,穿的宛若是庙里金装佛一样的央姑娘被两个侍女扶出云央楼上轿。

就那身衣服,金光闪闪又厚实的可怕,似乎是完全不在乎这酷暑的天气,真不知这姻城的百姓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而且,那衣服分明已经厚到了影响央姑娘的正常活动,就连她上轿那几步,若是没有人扶着,自己估计也做不到。

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图什么,就算姻城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地爱戴她,可活人弄成死人的祭法,脾气还能这么好的,我想全天下都没有几个,而那天与央姑娘的短暂相处,我也看不出她从这种扭曲的爱戴中获得了多少的快乐,相反,她似乎疲倦极了,但有什么支撑着她,让她还能在这日复一日的厌倦中寻找到自我安慰。

她究竟想要什么?

巡城正式开始,央姑娘端坐在轿中,我们这群人真仿若是抬了一座佛像般,这佛像不睁眼也不说话,但却是众人的信仰。

那些烧香的人——更多了。

申时,正一刻,巡城结束。

仪仗队和五百跟随都陆续散去,央姑娘穿着她那身金装坐在我们初见时她坐的那把椅子上,服侍她的人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卸不下那身行头。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却只照亮了一半的云央楼,那把椅子正好放在了光与影的交界上,央姑娘的脸便一般洒落了阳光、一半隐于了黑暗,而隐在黑暗那边的眼睛,分明留下了泪来,可是,阳光照亮的——却是她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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