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星河(34)

作者:月蓂 阅读记录

神经刚一松下来,月蓂又感觉到全身疼痛无力。“真奇怪啊,刚才好像打了一针止痛剂,一紧张,哪儿都不疼了。”而且平时应变能力极差,平衡力也不怎么样的她,竟然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会儿“药效”失灵了,月蓂又回到了恍惚状态,她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陈忱说得一点儿没错啊,小女孩真是可爱,她看着你,你就融化了。”

后来,在跟燕子无意中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月蓂傻兮兮地说:“这么喜欢孩子,我们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燕子立马给她泼了盆冷水:“你是疯了吗?你带还是他带?不结婚,孩子户口怎么解决?”

“没错,我一定是着了他的魔。”月蓂又恢复了清醒。

一天,陈忱突然跟她提到一个邻居家没有爸爸的小女孩。

“她爸是个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她妈改嫁之后,那个叔叔……就是个畜生。”陈忱愤愤地说。

“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沈梨梨吧。”月蓂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陈忱明显很惊讶:“你还记得她?”

“你的老相好,哪个我不记得。”

原来,这才是他“既喜欢孩子,又不想生孩子”的原因。

陈忱,我们以后要不要葬在一起?

两年后的一天,龙华医院妇科门口,月蓂拿着那张化验单,心情欢快得快要飞起来。

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孩子已经8周大了。

月蓂想给陈忱打个电话,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最后,她还是决定,等胎位稳一稳再说,三个月后再告诉他。

两天后,陈忱跟她说,他要去执行一个任务,接着,就断联了好几天。

在那一周多的时间里,月蓂每天都做噩梦——她梦见陈忱飞机出事,梦见她带着孩子在一片焦土中寻找他飞机的碎片。

半个月后,医生告诉月蓂,“孩子发育的不太好,要尽快做手术拿掉。”

在一个大雨天,她一个人进了手术室。

随着一片血泊流掉的,还有她跟陈忱唯一的孩子,医生告诉她,很可能,她不会再有孩子了。

第二天,陈忱终于出现了,他给月蓂回了个电话。

月蓂在电话里淡淡地问陈忱:“你去哪了?”

他没有告诉她,只说去某个地方执行任务,手机不方便用。

自从那个孩子没了,月蓂的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一通电话都没给陈忱打过。偶尔他打过来,也是没聊几句,她就说自己有事,匆匆挂断。

两个月后,陈忱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请了个紧急事假,赶来上海看她。

一见面,陈忱还没放下行李,就过来抱她。

月蓂一脸冷漠地对他说:“陈忱,可不可以不飞了?”

陈忱没说话。

一个人扛了那么久,就在那一刻,她终于爆发了,月蓂歇斯底里地对陈忱喊出了她心底的不满:“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提心吊胆,烧香拜佛,半夜做噩梦……那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你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忱凑过去吻她,她没有回应,一把推开他。

陈忱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抽烟,过了一会儿,他冷静地说:“这些年,我没给你什么承诺,就是怕你太在意我的死活。如果真的这么折磨你,你随时可以——”

月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朝他大喊:“你给我滚!”

陈忱坐在那,继续抽完那根烟,拎着行李就往门外走。

月蓂在门口叫住他:“陈忱,你个混蛋!既然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陈忱停在那,还是不说话。

她的痛苦变得更加无法忍受。月蓂看着陈忱的背影,冷冷地问:“陈忱,在你心里,我跟□□小姐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的那片天,你开心了就临幸我一下,而我连这颗心拴在你身上都是多余!对你来说,我有一丁点儿人类的情绪都是负担。”越说越委屈,她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完全不值得你放真感情。”

“咣当”,一个沉闷的关门声从客厅传来。陈忱走了,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那声沉重的告别,多像她心碎的声音啊。

那一年,陈忱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芳华时代,当上了大队长。他还没飞够,而她已经开始想要安定下来了。

冷战了大概一周,陈忱发了一条只有她可见的朋友圈:“其实我真正想要的,只是你彻底的信任。”然后,他又在微信里告诉她,自己马上要调到另一个地方几个月,可能又会神出鬼没一阵子。

一个人会栽在谁手上,都是命中注定的。她爱他,像一种治不好又不死人的病。你若真爱一个人,那种感觉是很悲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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