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道(64)

作者:五泉溪 阅读记录

袁风说大江这件事我会尽力妥善处理,不过需要把圈画圆,有些情况不说,你也心里清楚。翟贵说大江是你的人也是村里人,又手托两家,从好的方面说便于工作,也容易夹在中间受夹板气,受夹板气时候,说话办事都有掉板的地方,还需要你多包涵。袁风点了点头。

袁风说话时候突然敲了敲前额,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说,说到村里,我忽然想起来村里上访的事了,四婶那件事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又旧事重提呢?袁风慢悠悠像是不经心说到村里的集体上访,是不让他看出来自己对这件事的在意,看出了,会变本加厉拨弄这根软肋,使他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翟贵猜到了袁风是因为上访的事请他喝酒的。顺势说四婶的事我也是早几天听说的,村里上访前弄得筛子簸箕乱动弹。袁风一副老朋友的架势,埋怨说翟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咱俩的关系,知道会出问题至少给我提个醒啊。翟贵说我也是随便听了一嘴,没有把上访当回事,当回事了能不告诉你?袁风恭维说如果当回事了,你就替我化解了,这种事对于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再个,大江也是拆迁办的副主任,殃及池鱼他也会跟着受处分的。翟贵听出话里的意思,笑着说大江算什么呀,小萝卜头也算不上。但说归说,如果这件事牵扯到兄弟的前途,我愿意助一臂之力。翟贵把大江的事撇在外,又拐到上访的事上。袁风明白其中的意思,顺水推船说既然翟哥这么说,不妨劳你的大驾过问过问上访的事,兄弟知道你在村里的威望,跺一跺脚诸葛寺村跟地震似的。翟贵笑着说承蒙兄弟夸我,我就试试,不过有言在先,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我不能打包票。翟贵把话留了尾巴。袁风说成不成三两瓶,到时我请你喝酒。翟贵说先兑现我请你喝酒的诺言。袁风难为情道等大江的事有了眉目吧。翟贵说:大江的事是一码事,这件事是一码事,桥归桥路归路,不能混在一起。翟贵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袁风都不会把这两件事摘开,而且越说得冠冕堂皇,袁风越不知道蚂虾在哪头放屁,当然也越不敢在处理大江的事情上贸然行事,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起副局长黄简来。黄简给他出的这一招主意,不仅让袁风有所顾忌,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躲在后面,根据需要把上访的绳想拉长拉长想缩短缩短。

袁风看出了翟贵的底牌,是要出上访这张牌去保护大江那张牌。这让袁风松了口气,觉得这起集体上访的可控性,只要自己拿着大江这张牌不打出,集体上访就不会腾起什么浪日起什么雾。袁风说村里的上访仰仗你的周旋,大江的事也容我慢慢周旋。

第19章

袁风去见翟贵摸情况时候,副局长黄简也没有闲着。

乔福长去局机关办事,临出办公楼被黄简叫住了,回头一看是他,站在原地不冷不热问有什么事?黄简招招手让他去他的办公室,乔福长有些不情愿跟了进去。

研究处理大江的会议,黄简硬着脖子不拿意见,是想把棘手的事甩给局长袁风,让他去坐这个难坐的萝卜,传到乔福长的耳朵里却变成了黄简与翟贵穿一条裤子,故意按住大江的事不做处理。乔福长给袁风打电话问黄副局长为什么不拿意见?是不是碍着大江爹的脸面?袁风在电话里听出把矛头指向了黄简,嘿嘿一笑,顺着他的意思说我是局长当一把手的,这样的话最好不要问我,也劝你最好别问别人,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不必挂在嘴上。袁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实际上这么说话,比正面回答更让人相信是黄简使了反劲。乔福长对黄简心里有气,这时候听唤他,就感觉有些假惺惺。

黄简倒了一杯茶放在乔福长面前,问最近工作怎么样?黄简说还那样。又问:拆迁办的班子情况怎么样?乔福长说不怎么样。黄简听他说话一勺子一块不柔和,猜到是因为大江作践他的事,说大江的为人都知道,不要与他计较,不值得计较。乔福长没好气说他是一只鳖染得满锅腥,什么时候把这只鳖逮走了,拆迁办才能安生下来。黄简笑了笑说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长呢,哪个单位都会有仨俩茅房石头又臭又硬的人,你只管让他呆在茅房里不动就行了。乔福长跟着冷笑一声,说只怕我让他呆在茅房里,领导不一定会让。黄简说领导们支持的是一把手的工作,如果有问题也是首先维护你的权威。

乔福长:如果你这么说,我肚里憋了许久的话想往外面倒一倒。黄简说说说无妨。乔福长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就说这件事吧,大江敢如此明目张胆作践我,就是觉得作践我了,谁都奈何不了他。这件事从我向局里反映情况至今,不但没有处理,还有些人想庇护他,导致的结果是他不但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在整个过程中,哪位领导给我说了一句捏热铁的话?哪位领导站在我的角度安慰过我?说话时由于生气有些语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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