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道(97)

作者:五泉溪 阅读记录

老陶拿着老邵的批示去找老凌。老凌笑了笑,说一把手已经批示过了,再批示成何体统?再说,这件事涉及到小凌,我还是回避为妥。老凌把材料递给老陶时笑了笑,老陶却感觉到像是看透了心思一样。

第27章

大江的处理意见下来之后,大江不仅没有沮丧,还有些沾沾自喜。虽然背个处分,但事情的起因是他引起的,本来觉得理亏,理亏的时候得到和小凌同样的处分,就感觉像是捡了便宜。翟贵与儿子的感觉起初是一样的,但过了一段时间,细细品摸,觉得大江的处分重于小凌,虽说都是行政记过,但小凌是长期不上班,而大江是上班期间吊儿郎当而已。两下一比较,觉得这样的处理似乎是故意针对他的,更隐约觉得像是有人在背后鼓捣。

翟贵把有关可能捣鼓自己的领导捋了一遍。

先想到副局长黄简。大江的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帮助又吹笛子又按眼儿,很多主意都是他拿的,他应该排除在外。

局长袁风对大江有成见,不会帮助说话,但也不会说倒话。他是一把手,端平一碗水局里才会风平浪静,都知道黄简蹲在一边找他漏点,恨不得他身子摇晃打趔趄,不至于为了一己之恩怨,加重别人推倒他的砝码,当领导的,仕途的事情高于一切。所以袁风不仅不会鼓捣,还会维护公平。

区里其他领导。对待这件事都是明哲保身,烧左手时候,倒腾到右手上,烧右手再倒腾到左手上,他们关注的是会不会烧手烧了谁的手?不在乎具体的处理意见。

排除其他之后,就定格在老陶身上。老陶是主管的副区长,在这件事上有没有帮忙说小话不去考究,但他和苗得雨是战友,战友帮战友理所当然。而且最值的推敲的是现在自己和苗得雨的关系,弄到锣鸣鼓不响,鼓响锣不鸣的程度,苗得雨会不会鼓动老陶拿这件事说事?会不会通过对大江的处理有意拿他一把?这么一勾勒联想,老陶的嫌疑就上升了。

但老陶不是翟贵能刨动的大树根。都说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与老陶较力就像鸡蛋往石头上碰;不能碰就不碰,但至少想办法可以恶心他一下,把憋在喉咙这口唾沫往下咽一咽。只是思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翟彪来向翟贵汇报围攻苗得雨的情况。

翟彪家的锅炉被拆除之后,肚里窝了一肚子死血,成了翟贵在村上对付苗得雨的得力干将。翟贵对他说,别看苗得雨背靠有山脚踩有水,怕就怕有人撕破脸抵着头,赖肚子□□爬在脚面上,咬不咬他恶心他。翟彪听出意思,二话不说回去召集本族的人围攻苗得雨。围攻了三次。

第一次围攻村部,苗得雨不在。去的人又嚷又骂,说把引狼入室的家贼揪出来,要锅煮油烹。都知道骂苗得雨,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去的人放开骂,骂得解了气就回去了。

第二次是赶上乔福长带着人员与苗得雨说拆迁的事。一下子被翟彪带去的人围住,苗得雨怕这样闹,在乔福长面前丢脸,就好言劝大家回去。围攻的人不理那一套,挤满了苗得雨的办公室逼他解决问题。这些问题是以前翻过的旧账,现在烫剩饭是找他的不是,苗得雨也清楚,极力压着火气,说什么事情解决都需要个过程,下去安排人解决。他说的话是应付的话。围攻的人也知道是应付的话,让他当面给群众咬个牙印。苗得雨说我给大家咬过牙印了,已经答应安排人去解决。围攻的人说你的态度不配当支书。苗得雨说我的态度怎么了?再急,吃饭也要等饭熟;吃奶,更得等奶凉。围攻的人恼了,说你当支书说话啥素质?苗得雨说我就这素质,多少年一直都这素质。彼此都清楚,围攻的人不是真让解决问题,苗得雨也不会真去解决问题。你来我往的嘴仗,不仅仅是嘴仗,真正的目的不在这上面。

乔福长见群众闹哄哄,眼前的气氛有些紧张,忙站出来圆场。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心平气和说话,千万不能动高腔,抬头不见低头见伤和气。翟彪与他打过交道知道他是拆迁办主任,本就对拆迁办一肚子气,又听他出来圆场,说这里不是你拆迁办,想说话回你拆迁办。下面的人都跟着起哄,堵着他不让出村部。乔福长急得两手出汗。苗得雨一看这情形,急头怪脑从屋内蹿出来,挥着胳膊说,有事可以说事,如果借说事故意找茬,别怪我不给你脸,谁觉得谁的鸡蛋硬,就和我的石头碰碰?走近翟彪说我之所以今个这么有耐心,是想给你存个脸,别给脸不要脸。说完,带着乔福长大摇大摆出了村部。翟彪眼睁睁看着苗得雨迈着八字步离开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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