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一切正常，下课……

乙羽感觉来问题目的人好像更多了。

他耐心地讲完题目，回答了几个生活里的小问题，收获了惊叹之后开始回答下一个人。

中午还是陪着小林去大树下吃便当。

“说起来啊——”女孩有点脸红，“我好看吗？”

乙羽虽然诧异，但还是回复了：“好看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小伙伴，然后与对方对视：“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啦！”女孩脸一红，推开乙羽，气哼哼地拿出筷子开始吃便当。

乙羽觉得小林好像准备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他还是没有多问。

“自己悠着点啊。”他把天妇罗夹给了小林。

“哼。”

下午还是惯例的，有人来接乙羽。

乙羽想着昨天清水给他提的主意。

要显示出自己发脾气倒不难，但问题是，他要因为什么理由才发脾气呢？

像是天赐的机会，今天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我的妻子已经……”他的表情有些沉痛，然后指了指旁边昏迷的女孩，“能用她来代替，让我妻子身上的病症消失吗？”

乙羽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

当时他是提过一嘴「需要代价的治愈术」，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人又打什么主意，特地编了一下「必须是同一物种」的附加条件。

如果说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就罢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有「该赎罪」的命运，一命换一命，算是抵消了部分罪孽。

女人也昏迷着，眼底下有着黑青，似乎很久没睡好了。

但是乙羽刚才不经意的碰到了女人一下，手上沾了白.粉。

而且他以防万一还丢了个探查术，女人显然并没有什么病，甚至十分健康。

与其说是为了治病，不如说是为了另一个功效——延长生命。

而「代价」，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乙羽仗着人家听不懂，冷着脸开始念咒。

“黑暗之神啊，您的荣光令我沉迷，您的美貌令我遐想，但您的信徒不能回应您，只因眼前的阻碍——”

他没想闹大乃至杀人，只想着给个吓唬。

“愿您垂怜，送出您的部下，祝我……”

一如既往的，在乙羽还没说完的时候，魔术就发动了。

黑暗系的魔术往往会给周围的人带来debuff，比如乙羽现在使用的「黑暗祈愿」就是可以让人恐惧的。

一扇大门突然出现，骷髅兵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虽然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还是利落的一个打滚，先把昏迷的女孩抱走了。

男人直接变了脸色，躺着的女人也忍不住惊叫一声，也不会用个性反击，直接狼狈地冲出了房间。

——这个魔术最好的一点就是debuff，但相对的，里面召唤出来的怪物，必须由施术者一个一个地指挥。

乙羽也不需要大声命令，只要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最难的就是一心二用，乃至多用。但偏偏控制的怪物越多，越到后面出来的怪物越强，出来没有命令之后只会堆在门边，也是让很多施术者觉得抓狂的一点。

乙羽倒是不怕，他看着逐个从门里出来的怪物，心情放松了很多。

“大闹一场。”

他轻声说着，于是怪物们乖顺地点头，开始冲出房间四处破坏，人类只顾逃窜，一时间居然有点逢魔时刻的感觉。

看起来像是他在命令，怪物照做。其实都是他一手办出来的，怪物们根本没有神智，连攻击命令都要乙羽在脑袋里想。

随着门内出来的怪物越来越多，乙羽也有点吃不消了，只能统一下令，所幸好像很少有人注意到怪物们的动作突然一致，都在恐惧着坐在小床上的男孩。

乙羽刻意控制了不让怪物们杀人，让怪物们动作一致地去破坏房间，尽量减少伤亡，吓吓这些人就行。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线，然后学会适可而止，再表露一下愿意继续治疗——

结果真碰出了什么来。

乙羽抬手碰上了玻璃，看着泡在营养液里的「人类」。

不知道被做了什么，他们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且无一例外的都有动物的特征。

这个房间就和乙羽的房间就隔了三米，之间有一个小房间。

“把那小孩——！！！”

这件事宣扬出去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趁着外界还没什么反应，先把关键人物消灭了，再处理痕迹，和正面的家伙打打太极就好了。

谅那些人也不会怎么做，毕竟这个社会需要「阴阳互调」，最多只是亏损几个人。

但是如果有了舆论压力的话——

暗线就要完了，而且放在明面上的「暗线」也不会「暗」了。

怪物们用身体挡住了突然爆发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