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空像只欢快地鱼儿入了水一样滑了下去，姜野也跟着入了场。

夜里的滑雪场灯光明亮，将这块场地照得如同白昼而旁边树木遮挡着的背后却又是黑色的夜，就像是交错的世界。

这个时间点里面人也不算太多，夜风吹着时空的头发飘了起来，衣服下摆也跟着飞舞，就像是只刚刚蜕变的花蝴蝶，在夜里随风翩跹。

姜野拿出手机边滑边拍摄了视频，将时空的滑雪记录下来。

差不多了，姜野准备收起手机认真滑雪的时候，时空一个转身回旋，夜里灯光下她笑得灿烂如同繁星，风里传来她清脆的声音：“追我呀。”

“你慢点儿。”

姜野一开口就吃了一嘴的冷风，像是冬日里吃了冰沙，冷的牙齿都发颤，他将手机收起来，认真滑雪，顺便提醒时空：“你看着点儿路，别摔了。”

“不要怕，我才不会摔呢，快来追我呀。”

时空说着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还转了一个漂亮的圈，一只腿抬起来在空中踢了一下，却一下重心没稳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啊——”时空本能地叫了起来。

“时空！”

姜野刚问出口就看见前面的时空摇摇晃晃，一下明白过来，赶紧追了过去：“别怕我马上来！”

夜里忽然下起小雪来，在灯光照耀下如飞絮一般在空中飘摇着落下来，冷风从耳边滑过，时空摇摇欲坠，感觉快要摔倒在地面，怎么也找不到平衡。

应该很害怕的，可她却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在担心，如果这样摔下去是不是会摔趴着，很狼狈？

一双手臂抄了过来，时空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像是花瓣落下被人接住，像是流水落下滴入池塘，时空落入姜野的怀抱。

她闻到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也在天旋地转中，听到他好听的声音说：“别怕。”

她被冷风吹得僵硬的脸贴上了姜野的胸膛，他的衣服也是冰冷的，但是时空贴在他的怀里却感到很暖和。

她像只兔子一样从他怀里钻出头来，轻轻吐了吐舌头，笑得调皮：“是不是我赢了呀？”

姜野哪想到她这会儿还惦记着这个事儿，无奈地笑了笑：“是，你赢了，要什么奖励？”

“我……”时空纠结着，吞吞吐吐，有些害羞，最后闭上眼睛仰起头，“要一个亲亲。”

姜野似乎是并没想到她会要这样的奖励，一时之间不知道她这奖励是给她自己要的还是给他要的。

谈恋爱也有半个多月了，他们亲吻的次数似乎并不多，除了告白那天，后来几乎很少亲吻，有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吻一下。

姜野没有立即吻上来，时空有些急了，他什么意思啊，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不吻她，是不是……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姜野吻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下着雪的缘故，他的嘴唇有些冰冰的，像是夏日里吃第一口冰激凌的感觉。

时空闭着眼睛一时分不清，便忍不住轻轻舔了舔。

就是这样的瞬间，冰天雪地里，仿佛有一团火点燃了姜野的心，让他觉得胸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有什么东西急需释放，而他找不到可以释放的点，便狠狠加重了亲吻的力道。

时空的呼吸统统都被掠夺，却又不舍得推开他，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接吻可以这么累，又这么让人欢喜。

腰上环着的双手收得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勒进他的身体里。

时空慢慢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到了姜野的身上。

但是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劲。

时空好像猜到是什么，脸一下红了，正当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姜野凑到她耳边问：“你感觉到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带着某种压抑，像是压着某种情感，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些热气，喷进她的耳蜗里，挠的她心都跟着痒痒的。

时空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这样撩人，让她都有些心猿意马，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别乱动，”姜野摸了摸时空的头发，“我抱会儿就好了。”

时空不敢再动，只能乖乖让他抱着，好在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抱着而已，她才没有那么尴尬。

“走吧，去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姜野终于松开了她，温暖骤然离去，她还有些不适应，自发地跟上去挽住了姜野的手臂，整个抱在怀里。

“冷。”她说。

“嗯？”

姜野几乎是瞬间将她的手拂下去，然后拉开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一把将时空裹紧了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