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130)

他知道她有一个在海外的男友,她在等他归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荒唐得如同天荒夜谭。

整整两年,他只是她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顾客。

那两年,他所有的外套,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一种她与他的紧密关联。

再后来,就是那次酒后。

虽然那晚的盛予正在酒局是喝了不少酒,但被宋韵带回家后,其实意识早就清醒七八分。只是那种清醒却缺少一点了可以自控的理智,以至于她要离开时,他下意识就拉住了她。见她顺势躺在自己身边,他脑子虽然还有点混沌,已经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

早上醒来,看到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女人,盛予正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荒唐事。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种鬼话,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

但显然,他不得不不承认,这句鬼话对他也适用。

但当她提出要他负责时,他竟然鬼使神差说愿意和她结婚。

即使,他明知道她不过是他顺手拿来利用报复前任的工具。

新婚的日子喜忧参半,盛予正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所以面对宋韵,总是没那么有底气,尤其是在她问到什么时候见家人时,他总是左顾而言他,用蹩脚的借口一拖再拖。他对她看起来冷淡,还总是若即若离,不过心虚作祟。

他甚至想过两人先有了孩子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女人对于这种木已成舟的结果,大约还是能勉强接受。

不过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机会,宋韵几个月后就没兴趣持续这场婚姻。

宋韵听着盛予正讲完这些来龙去脉,有点不自在地哼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但不愿表现出来。她是一个不喜欢煽情的女人,甚至觉得自己不该为他所说的这些感动,因为在她看来,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总该是从头到尾对她欺骗。

让她在这个故事里,看起来很愚蠢。

但是很奇怪,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感动。

女人就是这么意志不坚定的生物。

盛予正小心翼翼看着她有些僵僵的脸,轻笑一声,凑到她旁边,低声道:“以后不会再骗你,我保证。你都不知道我以前隐瞒你这些的时候,内心多煎熬。”

宋韵讪讪地撇撇嘴:“再煎熬你不是也骗了我好几年。”

盛予正道:“都过去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然后生个女儿,像你这么傲娇,一定很可爱。”

宋韵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应该很可恶吗?”

盛予正笑:“没有啊,我一直觉得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爱。”

“谁口是心非啦?”宋韵怒。

“是我。”盛予正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你不是忘了昨晚是怎么回事?我帮你回忆回忆。”

宋韵从他身上挣扎跳下来:“我要去洗澡。”

盛予正没皮没脸地跟上她:“我也要去,一起洗节约用水。”

两人拉拉扯扯,又是一夜混乱。

从浴室到床上。

宋韵有点报复性的疯狂,第一次使劲浑身解数,对他又抓又咬,想要他知难而退,但这个男人完全不在意,反倒享受她这种难得一见的任性。

宋韵想,他说得没错,昨晚在酒店的回忆想起得很彻底。

隔日醒来,宋韵只觉得腰酸背痛。转头看到旁边睡得正沉的男人,忽然有点恍惚。

窗帘透过来的晨光,恰好打在他脸上。他睡着的模样,看起来温和无害,一点都不似平日里的冷峻。

当然,宋韵也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或许是真的一板一眼,但内心却跟他此时的模样一样柔软。

他脸颊上有几道淡淡的红痕,是她昨晚留下的。

宋韵忍俊不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

盛予正在她的触碰中,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他表情迷迷糊糊,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宋韵笑了一声,想起他们的第一夜,故意道:“对不起,盛先生我不知道……”

盛予正显然也记得当时他们的对话,他很快从惺忪中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宋小姐不用太在意,这毕竟这只能算是个意外。”

宋韵继续演:“不管怎样,这是我的错误,盛先生需要什么波长可以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照做。”

盛予正嘴角的笑容更明显,挑眉看着她道:“如果我要宋小姐负责呢?”

两人换了个角色,一字不差地重复当时的话。

原来当时只道是平常的事,大家都记得如此清晰。现在看过去,只觉得唏嘘。

宋韵鼻子有点酸,又有些想笑,继续像当时的盛予正那样,说道:“好,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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