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24)

两人当时还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宋韵对这段未知的婚姻,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造化弄人,盛予正终究不是可以陪自己走完余生的男人。

她感叹了片刻,拿着衣服从卧室出门。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此时已经躺下,发出均匀沉重的呼吸,显然是已经熟睡。

宋韵皱了皱眉,唤道:“盛予正,衣服找出来了。”

没有人回应。

宋韵走上前,在他面前稍稍弯身,用手摇了摇他:“盛予正,你醒醒!”

盛予正含含糊糊咕哝了一声,稍稍翻了个身,但并没有醒来。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与其说是熟睡,不如说是醉酒睡过去更确切一些。

宋韵朝他脸上看去,他们同床共枕过很多次,他总是比她先起来,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睡着的样子。

他此时闭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难得的温柔。她愈加陌生。

而她没有忽略的是,他眼睛下方有浓浓的青色,想必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宋韵想了想,将手中的衣服放在茶几上。折身从卧室里拿出一条毯子,搭在他身上。

时间已晚,他这个样子,就算醒过来,自己一个人回家恐怕也有些问题。

她就行行好,把自己这张沙发借他一晚。

因为客厅睡了个男人。

宋韵早上很早就自然醒过来,她走出卧室,看到盛予正还睡得人事不知。

她走过去怕了排他:“盛予正!醒醒!”

盛予正终于悠悠转醒。

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眼前人的脸,怔忡片刻,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天旋地转之间,宋韵已经在他身下。

宋韵怔怔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刚刚醒来,整个人有一种慵懒的蛊惑,以至于她都忽略了他宿醉之后残留的酒气。

盛予正没有给她迟疑的机会,俯身迅速攫住她的唇。宋韵只觉得周遭一片灼热袭来,那带着酒意的吻,让她好像也染上了醉意一般。

那次他在店里开笑说他的吻技很差,其实并不是。相反,他是一个彻底的高手,唇舌每到之处,像是点火一样。

两人的身体挤在狭小的沙发上,紧紧相贴。

盛予正的身体坚硬的像钢铁机器一样,但又是那么灼热,宋韵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勃发。她想到曾经那些夜晚,她从他身上体会到的快乐。

她是一个成年多年的女人,也有*。

但是她的理智比*要多。

当她稍稍清明,虽然没有挣开他,但却冷不丁冒了一句:“我这里没套子。”

盛予正微微僵了僵,脸从她脖根处抬起一点,自上而下打量着身下这个女人。

两人离得很近,只有几寸的距离。在薄暮晨光中,他们甚至能看到彼此的瞳孔。

宋韵平日里冷清的脸此时泛着迷离的红晕,于是便多了几分娇媚与柔和。盛予正眯眼看了看她,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俯身又去亲那张嫣红的唇。

就在他快要贴近她时,撑在她脑袋旁边的手,微微挪动,忽然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他顺手拿起来,目光撇过看了眼,顿时整个人僵住。

那是一块男士手表。

盛予正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忽然猛地起身,从宋韵身上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不好意思,昨晚喝过酒,刚醒过来,头有些晕,没弄清什么情况。”

宋韵心里不知怎的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她将散乱的头发拨在身后,慢慢起身,嘴角浮起一起讥诮的浅笑:“喝酒了乱睡不是什么好习惯,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不然再糊里糊涂结一次婚,以后可就成了三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语气为什么这么刻薄,其实说到底,盛予正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盛予正对她的嘲讽没什么反应,只语气平淡道:“你也是!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赌气跟陌生男人上床,吃亏的到底是你自己。”他顿了顿,又问,“我给你的钱,为什么不要?”

宋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们还没有到可以分割你财产的关系。”

盛予正沉默了片刻:“女人多点钱傍身总是好事。而且……如果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前妻,却净身出户,别人还以为我是铁公鸡,对我名声也不好。”

宋韵本来还以为他人品高尚,是为自己这个陌生的前妻着想,但听他后面的话,不由得笑了:“放心,没有人知道我们结过婚,我们生活的圈子截然不同,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她起身送客,“我昨晚找好衣服出来,你已经在我沙发上睡着,我没叫醒你。你要的衣服在这里。”

盛予正伸手将茶几上的衣服拿过来,低头看了看,起身:“我走了,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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