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番外(128)

宴卿卿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边疆,兄长十几岁后也去了守国为家,除却他们,皇后和太子便是最疼爱她的人。

她这一哭把太子吓了大跳,连忙放下把茶杯放桌上,滑着轮椅过去问她怎么了。

宴卿卿半跪在地上,她扶着轮椅,泪眼茫茫地看着太子的腿,手颤抖地放在他的膝盖上。

“你是太子哥哥吗?是真的太子哥哥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声音里有哭腔,问了两遍,“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是孤,是孤。”太子无奈地回她,“没有为什么,傻姑娘怎么哭成这样?孤的腿是好的,别这样看孤,能走路。”

他越是说话,宴卿卿的眼泪就留得越多,像是开了闸的堤坝样,越哭越凶。她心中难以置信,却又止不住眼泪,最后半坐在绒毯上,靠着太子的膝盖哭个不停。

贺端风在外面听见声音,偷偷掀开帘子朝里看了一眼,入眼的便是太子弯腰,轻声哄着趴在他膝盖大哭的宴卿卿。

她从未见过太子对谁这样宠溺,贺端风抿了抿嘴,放下了帘子。

太子与宴卿卿许久没见,起初还觉得宴卿卿该是个大姑娘。现在倒是越活越过去,哭得这样惨,光听着就怕她出事。

“好姑娘别哭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孤听着就心疼。”

宴卿卿咬着唇,眼泪哭湿了太子的衣裳,她甚至还没问太子怎么还活着。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

太子实在见她脸都哭得通红,不由轻轻捏了捏,“再哭下去,孤就没时间和你说别的了。”

他收回手,只觉手中细滑如丝。

“您……您……怎么会?”宴卿卿抽泣,“为什么……不告诉我?”

太子从怀里拿出块质地良好的锦帕,半捏着她嫩滑的下巴,给她把脸上的泪珠给擦干净,倒是像个贴心的兄长。锦帕上有薄薄的妆粉痕迹,倒不明显,只是有些女子馨香。

宴卿卿的妆容哭得都有些花了,幸而她今日没化得太显,看不出什么,太子帮她擦掉那些东西。

他也是经过情事的男人,见宴卿卿眉目间的媚意,心中也觉得不对。可她本来又长得艳丽,这样凑近看,倒是先被晃了眼。

“你现在这样哭,跟你说什么应该都是听不下去。”太子松手笑看她,“待会你先回去吧,你的人孤没让下重手。”

宴卿卿被太子还活着的事弄得头脑晕转,现在都还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不走,您真的活着吗?”宴卿卿哭着问。

“是。”太子无奈,“别哭了。”

宴卿卿抬手擦了擦眼泪,撑着轮椅的扶手起来,步摇轻轻晃动。

“我是真的欢喜,我真没想过您还活着。”

太子指着旁边的凳子,让她在一旁坐下。

宴卿卿虽和他是不见外的,但现在已经清醒许多,便还是遵礼地先道了声谢太子。

太子心中稍稍无奈,宴卿卿就是太守礼制了。

“近来过得可好,”他问,“没人亏待宴家吧?”

“没有,皇上待宴家很好,他是个好孩子,您别想歪他。”宴卿卿眼圈红红,睫毛上被泪水浸湿。

“我们这么久没见,别谈外人,”太子的话顿了顿,“说些别的。”

宴卿卿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心下微惊,却又不好问些不合时宜的话,便问他:“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腿是生病了吗?”

“当年宫中动乱,孤受了重伤,被那两个逼得紧,只能假死逃生。后来被赵郡王接济,苟活至今。”

他语气平平,仿佛只是陈诉个事实。

“赵郡王知道您活着?”宴卿卿问。

她的大氅将身子裹得紧紧,眸中有几分疑惑。

“嗯,”太子简单应她,“曲觅荷一事你也别管,那种女人孤不认,她的孩子孤也不会认。”

宴卿卿去赵府接回曲觅荷和闻思轩,让他们母子住在宴家,此事为谁太子看得出。

“您这是什么意思?”宴卿卿皱了皱眉,“曲姐姐她为您受了那么多委屈,赵郡王还想利用她陷害陛下,那孩子可爱得紧,怎么说不认就不认?”

曲觅荷和二皇子有染一事,太子不想同宴卿卿说,怕污了耳朵。

“赵郡王做这事,是孤的吩咐,”太子回她,“知道她小时候和你好,你也喜欢她,但内有隐情,孤不告诉你,你也不要追问。”

即便是再有隐情,也不该这样利用曲觅荷!就算曲觅荷有错,可那跟闻琉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为了皇位?

宴卿卿微微张口,见太子并不想多说这件事,她也就住了口,没把曲觅荷的消息告诉他。

她犹豫片刻后问:“赵郡王与您是什么关系?他不是……”想要叛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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