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洗头发。”

说着郭雅就把高高挂着的淋浴头拿了下来，她打开一边的开关，直到温度适合才小心地冲了冲女人的发梢，然后慢慢移到女人的头皮处。

“烫不烫？”郭雅问。

女人没有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看着女人的反应，郭雅便放心的继续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上的东西让女人的头发变成这副模样，甚至于还有好几处都打成了结。弄了一会没弄开郭雅只好放下一边的淋浴头，小心而仔细的一点一点摆弄着头发直到打结处解开才继续清洗对方的头发。

在帮女人清洗干净头发后，郭雅用毛巾把女人的长发绾在头顶，开始下一步清理。

本来只需要20分钟的事情因为头发足足弄了快一个小时才洗好。

等到一切结束，郭雅给女人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丝绸睡袍，才扶着对方离开卫生间。

“烫不烫？”小心地用吹风机吹了一下女人的头发，郭雅问道。

女人没有动，郭雅便继续了。

等到头发吹干，郭雅摸了摸女人如丝绸般的长发才满意的扶着对方躺下。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郭雅笑得很温柔，她摸摸女人的脸：“洗完澡，今天就可以有个好觉了。”哄孩子般的语气，说罢郭雅还亲了亲女人的额头。

女人闭上眼睛，似乎是准备睡了。

过了好久，房间里再次传来郭雅的声音。

“晚安，妈妈。”

房间中烛光在轻轻摇摆，郭雅轻轻带上门，在关上门后，她没有离开只是有些叹气。

而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女人立马睁开双眼，她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看着，似乎能透过门看向门后的郭雅，那双原本静水波澜又黑黝黝的双眸中有着难以置信的怨恨和愤怒。

郭雅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腰背，想着一定要把房间锁好——要不妈妈又会一个人出门。

这么想着，郭雅才转身，可一转身便瞧见的凌乱客厅让她忍不住又深深叹气。

一片狼藉的客厅，什么都做不了的妈妈，还有……郭雅想到不久之前那人的电话，深深再次叹气。

慢慢坐在门后，郭雅整个人卷缩成一团。

在一片安静之中，房间里的蜡烛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意外

三、

“借我抄一下啦。”郭雅和身边的女生说，女生无奈地把准备上交的作业本递给她：“你怎么会没有做作业？”

“哎呀，昨天太累了……”郭雅嘟囔道。

“是不是又是因为阿姨？”郭雅身边的女生，也就是她的同桌何小小无语地问她，郭雅笑了笑没有回答。

何小小看着对方，深深叹了一口气。

何小小和郭雅很小便认识，因为她俩曾是邻居。郭雅的家境本来是不错的，可自从几年前她妈妈出事后一切都变了。用何小小妈妈的话来说着这就是一个因为美色而娶女人的男人因为女人失去美貌后出轨的故事。

郭雅母亲的事情是意外，但一切的不幸也是从这个意外开始的……

何小小想到当初的那件事情便非常难受，她不懂，原本只是好好的和平常一样去买个东西，怎么就成了一切祸事的开端？

面对因意外而变得丑陋不堪的妻子，向来便喜欢美貌姑娘的丈夫堂而皇之出了轨。怨天怨地的女人哭着问男人为何如此。

“我也是有需求的。”男人如此回答。

为了挽回丈夫的心，郭雅母亲便开始疯狂整容。可再怎么整容又如何比得过外面花一般的女子自然又好看的美貌？

一切的转折点从出事的那一天便像是无法回头的脱轨火车，乌拉拉的只有前行没有后退。

出轨，怀孕，离婚……，就像永远都不会亮的天空，房子里连灯泡都碎掉了。而因为整容留下严重后遗症的女人不仅身体出现了问题精神上也是。

想到印象中那模糊又狰狞而疯狂的女人，何小小便害怕的颤抖，那是她童年最大的噩梦。

而那时候的郭雅更是让邻居们疼惜不已——本来就是成长期，又因为吃不饱饭瘦得像根牙签。

何小小曾经很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把所有的钱用于整容，连最基本的饭钱都不留给自己的孩子呢？后来她才从自己母亲嘴里模模糊糊听说郭雅母亲疯掉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郭雅还把那样的女人养在家中，何小小瞧着身边正在抄作业的女生想，但比起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现在可不一样了。

拿出准备好的食物盒子，何小小递给了郭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