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清愣了愣，随即慢慢笑起来。他看了看口袋里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呢！没关系，他是她的家人啊，等她回来也可以送的！

……

花山县，某家不知名的咖啡馆。

“你说童乐清变成了你弟弟？”吃着牛排的李殿斗一激动，把叉子掉了下去，“这倒是稀罕。”

叶念生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都变成了咖啡馆老板，他变成我弟弟又怎么样？奇怪的是，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好像和县城里的其它人一样。就像……对，就像游戏里的NPC！”

在玉屏山修行，她除了日常苦修的课程，就只能玩玩手机。手机游戏也玩过一些。游戏里的那些NPC完全认定自己是游戏里的真实人类，但其实只是根据剧情需要。

那天，同时落入海中的有她、李殿斗、童乐清、威廉还有……白墨。

“难道是白墨？”李殿斗猜测道。

叶念生疑惑地挑眉：“她有这么强的实力？造出一座县城？这个县城最少有几万的人！”

李殿斗蹙眉：“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去了那个好地方，就能造出比花山县鬼城还要厉害的‘梦之咒室’。”

叶念生有点吃惊：“什么地方？”

李殿斗回忆：“好像……好像是一个岛。”

岛？

“岛上有一头巨鲸的骸骨。”

叶念生：“……！”

大鲸鱼之梦！

将大鲸鱼的骸骨作为诅咒物件施展“梦之咒室”，难怪能造出一座城来！这个白墨不得了。她问：“那现在白墨去哪了？”

李殿斗招来服务生，更换了叉子，继续切牛排。

“我没来过花山县，这里我不熟。”他想继续吃，却被叶念生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不熟，我熟啊！”她笑眯眯地盯着他餐盘里的牛排，“白天我们几乎逛遍了整个花山县，但独独漏掉了一个地方。”

李殿斗看了看他热气腾腾的牛排，又看了看叶念生手，总有种这家伙故意不让他吃饭的错觉！

“哪里？”

他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叶念生的武力值，妥妥地决定放弃这块刚煎好的牛排。要是他的管家威廉在就好了，他就不会被这家伙随意欺负了！

“花山县鬼城！”

对于李殿斗的“识时务”，叶念生非常满意。

……

夜黑风高，花山县鬼城。

出租车司机刚开到一公里外就坚决不再往前，任凭李殿斗拿钱砸他，也誓死不从！

于是最后一段路，叶念生只能和李殿斗步行。

对比两个月前，这里更加荒败，杂草更加茂盛。

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乌鸦发出惨绝伦寰的可怕叫声。

李殿斗有点想打退堂鼓，没有管家威廉，他很没有安全感。

叶念生皱了皱眉，她觉得这里的阴气好像更重了，而且只剩下一公里的距离，她竟然没办法看到鬼城里的那些排列古怪的高耸楼层。

前面是厚重的大雾，伸手不见五指。

李殿斗默默地走在叶念生的背后。

叶念生白了他一眼。

李殿斗义正言辞：“哪有军师当前锋的？兵书看过没有？”

兵书她没看过，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她看过，而且很擅长。

李殿斗看出她眼中的威胁，干咳了一声，走了出来，他走到她的旁边，再不愿往前多走一步：“你看右边，我看左边，这么我们好相互照应！”

“这也是兵法？”叶念生凉凉地问。

李殿斗没吭声，决定不给自己挖坑了。

两人拿出手机当手电筒，在浓雾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突地，浓雾中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李殿斗吓了一哆嗦，赶紧往叶念生这边躲。

叶念生扒开抱着她手臂的李殿斗，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悦耳温柔的声音：“念生，生日快乐。”

是支北观。

叶念生有一瞬间被迷惑，但旁边的李殿斗很作死，朝着手机极其暧昧地笑道：“念生，电影看完我们再去酒吧喝一杯吧，就你和我，两个人。”

手机那头顿时陷入了沉默。

叶念生面不改色地狠踩了李殿斗一下。

李殿斗发出惨叫，但好胜心强地依旧勉强维持声音不颤抖：“念生，别生气嘛，你不想去酒吧也可以的，要不，你去我家……啊！！！”

李殿斗的惨叫几乎穿透了深厚的浓雾。

手机那头的声音透着几分忧伤：“念生，你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

叶念生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是为了找出口。”

“什么出口？要不要我帮忙……”

叶念生顿了顿，叹息：“你帮不了我。”

“因为你不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