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就你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根本没有合作的价值！

白墨现在根本不怕他，冷冷道：“不想死就离我远点，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李殿斗笑着看她，眸光却很冷：“就知道你没空——”

白墨脸色微变，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娇小的人影扑倒了，对方下手很狠，几乎一个瞬间就反拧着她的双手将她凶狠地砸在了天台上。

“啊——！！”

白墨发出一声惨绝伦寰的惨叫。

这叫声听得李殿斗也抖三抖。

叶念生轻巧地压制着白墨，笑眯眯地低头看她：“好久不见啦，白老师。”

白墨腥血上涌，差点想一口血沫喷吐到她脸上，但想到自己身为鱼肉，她为刀俎，忍了忍还是将血沫咽了下去。

“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她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叶念生瞅着半空中还在争斗不息的黑白金鱼和巨大怪物头，问她：“我们在这里是你搞得鬼？”

白墨点了点头。

叶念生更是古怪：“你去过花山县？”

白墨疑惑，摇头：“没去过。”

问这个干什么？

“没去过你造这么一个城出来干什么？”叶念生问得很真诚，“你一直待在这个鸟不拉屎，到处荒草的烂尾楼小区，符合你的美学吗？”

对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墨愣住了：她说得好有道理。

“满身尘土，都是汗味，你很开心？”

白墨面容扭曲：一点都不开心！

又脏又饿，她怎么会开心？

叶念生想了想，“难道是……看怪物打架很开心？”

白墨觉得自己气血又要上涌：她是个绘画师，又不是奥特曼！

叶念生从白墨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略带黑金色的眸子眨了眨：“所以你花费那么多心力，制作出这么一个县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墨脸上是长时间的迷茫……

她的记忆和她的理智仿佛在那一瞬间陷入了卡壳，就像突然当机的电脑一样。

表情、话语、行动全都停住了。

她……才是真正□□-控的人！

叶念生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起，一道犀利可怕的影子突然直直地朝她攻击过来！

“砰——”

烂尾楼的楼顶天台被轰掉了一大块。

但叶念生并没有受伤，她轻巧地闪避开了，“是你？”

月光森寒。

波浪长发的高挑女人站在另一端，她站得笔直，大灰鱼在她的影子中咆哮游动。

是老熟人，汤璃。

曾和汤璃有过极其短暂合作的李殿斗吃了一惊，她……她明明是最恨“莫加达萨的金鱼”的，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救下她的那个轮椅少女呢？

等一下，这个汤璃……并不像县城中的那些虚假NPC。那些人被设定成相同的性格，每天按照同样的轨迹行动着——就像那个假的支北观，他虽然担心叶念生，但并不会脱离他被设定好的行动轨迹，简单来说，就是假的支北观绝对不会根据自己的自主意识跑来被设定为“禁地”的鬼城。

他原以为晴雨花店中陪着周晴阳的那个汤璃顶多也是个NPC。

没想到……她是真的？

“离开这里，”汤璃逆风站着，神色冰寒，“你们不该来到这里。”

叶念生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来。

她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汤璃，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并不在那艘船上。”

这话一落，李殿斗才意识到了，他、叶念生、白墨、威廉、童乐清会出现在这个虚假的县城中，是因为他们遇上了海难，但是汤璃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白墨曾跟他提到过的那个有着大鲸鱼白骨的小岛？

知道了入口，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离开这里！”汤璃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她还是强硬地告诫两人。

“要是我不离开呢？”叶念生笑得混不吝。

汤璃死死地盯着她。

叶念生丝毫不退让。

过了许久许久，汤璃终于收回目光，她轻轻跃下那栋烂尾楼：“跟我来。”

“真相，就在这边。”

叶念生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叶念生！”

躲藏在角落里的李殿斗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叶念生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脚边的威廉，“李殿斗，要活着。”

脸色苍白的亚裔混血儿心上轻轻一颤，就看着那个热烈张扬如同炽热火焰的少女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雾气越来越重。

叶念生紧紧地跟在汤璃的身后。

她走着走着，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脑海中有什么声音响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场景赫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