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间的那支烟被狠狠地揉断，池谷皱紧眉头：“还没打通？”

“打不通，打了十几个电话了，还是打不通！”忙碌中的唐云抽空抬头回答。

“打电话给他的老婆，问问他大晚上去哪里了！”池谷盯着王小蝶的最后一条微博，微博上写着——对不起，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永别了。

这是王小蝶跳湖自杀前的最后留言。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王小蝶其它微博，留言最多的有四个人，ID分别为“拽酷二哥风雨无阻”、“蓝天上的温柔白鸽”、“老老实实本分人”、“眼睛藏在屏幕后”。通过技术科的侦察，确定了“拽酷二哥风雨无阻”就是外卖员孙兴，“蓝天上的温柔白鸽”是空姐张子雅，是张子雅微博V号外的另一个小号。

难怪网上查不到张子雅V号和外卖员孙兴的微博号有任何关系！

至于“老老实实本分人”，是一个真名叫做李洋的灯具店老板。

“他老婆说李洋下午接了一单生意，亲自上门装修去了！”唐云挂断电话，拿了那张记录下地址的白纸过来，“那地方在凤凰路377号。”

池谷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

唐云声音有点颤抖：“就……就是那个传说闹鬼的天堂歌剧院。”

……

支北观刚刚端起管家送来的伯爵红茶，这间会客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身十九世纪英伦贵族装扮的魔术师殿斗，脸色铁青全身还在发抖的乔青以及慢悠悠跟在最后面的叶念生。

见三人一起进来，支北观有些惊疑。

乔青见到支北观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快地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北观，这里太吓人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支北观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询问殿斗：“殿斗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殿斗往自己的“王座”上一坐，无奈耸肩：“看见了一只快要死掉的小老鼠，太可怜了，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抱歉！抱歉！”

快要死掉的小老鼠？

支北观疑惑地看向叶念生。

叶念生打了个哈欠，“就是刚才我们进门口时候，见到的那个灯具店老板。”

为什么殿斗会关注那个人？

支北观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殿斗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略带抱怨地道：“我明明给了那么多有创意的决斗方案，你怎么一个都没选？”

“我其实还挺喜欢方案七的，你觉得呢？”

支北观默默看了一眼叶念生。

叶念生暗中点赞：品味不错。

支北观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殿斗先生，昨晚的无人机能否借我看看？”

殿斗愣了一下，慢慢笑了：“没有用的，没有拍到。”

支北观和叶念生表情微微变化。

这个殿斗思维非常敏锐，竟然一句话就猜中了他们的目的。

“凶手非常狡猾。”殿斗眼神中多了一点深意，“所以，我抛出了诱饵。”

叶念生心中一震，好像明白了什么。

糟糕了！

就在她站起来准备出去查看的时候，会客室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穿着黑色背心墨绿色战斗裤的高大男人领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池谷亮出警察证，目光灼灼地扫过一圈：“李洋呢？李洋在哪？”

他站在天堂歌剧院的会客室内，犀利目光最终锁定在歌剧院主人殿斗的身上。

殿斗似乎察觉不出对方冰刀般的“杀气”，笑眯眯地端起红茶：“这茶是我从英国带来的，警察同志不喝一杯？”

池谷断然拒绝了他，“你在天堂歌剧院装了信号干扰器？”

锁在沙发上的乔青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盯着殿斗。

支北观微微蹙眉。

叶念生挑了挑眉，果然。这就是刚才那个灯具老板打不通电话的原因。

殿斗余光瞟过所有人的神色，最终有些意味深长地落在了叶念生的脸上，竟然被她发现了？那可不好呢，看来计划得做出一点小小的调整了。

池谷见对方完全无视他，猛地伸出长腿踹了一下殿斗面前的圆桌。

桌子上精致的茶具发出刺耳的声音，殿斗轻轻抬眼，对上了池谷。

“警察同志，我在自己的地方装信号干扰器不违法吧？这里是歌剧院，我只是想让我的观众们好好看歌剧，不要半途接电话。半途接电话不是对歌剧最大的不尊重吗？警察同志，你要理解我对艺术的高要求……”

“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这是一条人命！”高大如同狮子般的身影立刻完全盖住了殿斗，他眸子里燃着火焰，一把揪住了殿斗的衣领。

乔青全场懵：“啊？什么人命？”

叶念生则和支北观对视了一眼，深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