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支北观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怎么可能？神女显灵什么的都是谣言！要真这么灵？还要警察干什么？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啦！”李塘有些慌张地道。

“听说李警官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支北观眼神多了一点锋利，“三起坠楼案都是？”

李塘被那目光看得不自在，避开视线，“就在我管辖的片区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花山县不大，周末晚上值班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要不拖家带口早回去了，要不就是有女朋友出去约会了，就我一个单身狗，不让我值班让谁值班啊？”

支北观点了点头，“你和周晴阳先生很熟？”

话题的突然转换让李塘脸色一白：“都在花山县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上熟不熟！”

“周先生每星期都是这个时间点给叶阿姨送鲜花，李警官也是知道的吧？”

“啊？”这个男人的心思敏锐得有点吓人，李塘干干地笑了笑，“花山县很多人都知道啊！池哥原来是我的上级，他被调去水汕市工作，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我怎么也得多关心一点！”

支北观淡淡地笑了，虽是问句却很笃定：“李警官一直坐在这里盯着，是害怕周先生将什么秘密告诉副队长吗？”

这话一落，李塘的表情彻底变了，他慌乱地站起来，差点摔了后面的座椅。

“你……你……”但很快李塘稳住了表情，他挤出一个笑容，“你不要说笑了，我就是休假过来看看池哥！我和池哥好久没见了，打算请他喝酒叙叙旧！”

听到客厅的吵闹声，池谷和周晴阳走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目光打量着支北观和李塘，池谷微微皱眉。

支北观笑了笑，站起身：“副队长，洗手间在哪里？”

池谷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见支北观离开，李塘本能地松了一口气。

……

……

支北观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瞧见了站在外面蹲守他的叶念生。她穿着轻飘飘的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年轻纤细。外面的风穿窗而入，轻轻吹动她漆黑柔顺的长发。

“你这样也挺好看的。”支北观迈动长腿，走过去站在她的身侧。

两人距离很近，仿佛只要他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你来我家干嘛？”叶念生不自然地避开，挑了挑眉，“总不会是来白吃白喝的吧？”

支北观愣住了。

“那么会哄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支北观被噎了一下，无奈苦笑：“周晴阳真的是你第一个男朋友？”

说老太太呢，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周晴阳？

叶念生有些疑惑，还是点了点头：“高中时的男朋友。”

黑眸中的光芒瞬间幽深了一点，他低头，磁性的声音掠过她的耳畔：“那你一开始怎么没认出来？不是说最难忘的是初恋么？”

……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连这都发现了？眼睛要不要那么尖？

“你管太多了！没事就回去啊！梦里见面就算了，大白天也见面，你不觉得很烦吗？”她转身要走，却被支北观拉住了手腕，“太缠人的男人很讨……”

“有正事。”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一点力。

叶念生忍耐地停住脚步，抬头看他，似乎他要是给出一个胡扯或者看上去胡扯的理由，就准备恶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让他彻底颜面无存。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支北观嘴角上扬，“说真的。”

“上次的提案被你否决了，我又想到了一个方法。”

上次的提案？

——让我进入你的梦里。

对于他们这种穿梭梦境的梦术师来说，这话就跟求婚一样。

不能完全信任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梦境，窥看自己的潜意识的。

想起那天的情景，饶是叶念生脸皮厚，也不由红了双耳，“什么……什么方法？”

“你可以来看看我的催眠，”支北观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嗓音温柔，“我的催眠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你了解梦境规则，或许会发现点什么。”

叶念生想起昨晚的“意外”，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制，才能让支北观跟着她进入别人的梦境——之前，是她跟着支北观进入到他催眠者的梦境中。

而后面这条规则，也是在他看见她睡在棺材里开始的。

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或者是她不知道的规则或者规律，得到的信息越多，越能帮助她找到打开“梦棺”的方法！

透过她的微表情将她看穿，支北观手里稍稍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声音很撩人：“这能算是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