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迁刚要发动车，就闻见了这股味道。

他好奇地问：“这就是小笙儿刚给的东西吗？还怪好闻的。”

程珩没吭声。

他半靠着车门，头微微低着，睫毛长而卷，像小刷子一样，洒下一小片阴影。

陆哲迁有些奇怪，刚想喊他，却突然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陆哲迁嘴微微张大，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我艹！

小笙儿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几天，程珩失眠到底有多严重，再没有人比陆哲迁更清楚，但现在他家珩爷居然能睡着了？

陆哲迁激动的不行，刚想给程管家打电话报喜，但又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程珩吵醒，于是只能忍住心底的兴奋，慢慢驱动车子，往帝华云府开去。

第7章

琴意坊。

“秦小姐。”

等在门口的人看见她过来，忙迎了上来。

“老板在里面。”

“嗯。”

秦笙进里间的时候，封行止正坐在那儿摆弄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机关盒。

秦笙目光在机关盒左下角的凤鱼印上停顿了一下，之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相比于外面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古琴，里间东西很少，只有两三个古琴架和一些奇形怪状的机关制品，而这些机关制品的左下角大多都有一个凤鱼印。

秦笙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一个小巧的机关猫身上。

她伸手拿下来转了两下机关猫的前爪，猫的下腹部弹出一把几厘米长的小匕首。

她眯了眯眼，又扭动了一处，这次，从机关猫的左爪下面又弹出一个几厘米长的的银针。

秦笙将那两处推回去，然后坐在封行止旁边看他摆弄他手上的那个机关盒。

封行止一边低着头找暗盒一边问秦笙：“学校怎么样？”

“唔，还好吧。”秦笙对上学这件事提不起多大兴趣：“挺闲的。”

封行止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隔了好久才找到一暗盒。

知道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他把机关盒放在了一边，问秦笙：“上午没课？”

“哦，我请假了。”秦笙将那个机关盒拿起来随意地摆弄了两下，问道：“这就是你上次拍下的那个？”

“嗯。”

“什么价？”秦笙随口问了一句。

封行止给她比了两根手指。

“两万？”

“二十万。”

秦笙转着机关盒的手一顿。

噫……

被安逸和那只狐狸骗了！

明明她寄卖的价才一万五。

“这玩意儿这么值钱？”秦笙不可思议道。

她以为几万已经到顶了。

“这是千机大师的作品。”

封行止：“他的作品在圈子里一件难求，有钱都买不到。”

秦笙：“……哦。”

那什么，这东西我有很多，家里扔的哪儿都是，你要是想要，打包送你都行……

“对了，我那个药铺不开了。”秦笙把机关盒放到一边：“再有人打听就说药师天澜转行了。”

封行止：“……”

“大西北那边有很多人在找你。”他提醒了一句。

“找我？”秦笙有些不解：“找我干什么？”

封行止有些无语：“要我提醒你一下当初你给白老爷子的药有多好吗？”

明明都已经药石无医了，因为她的一瓶药，白老爷子又重新醒了过来，甚至都已经过了三年了看上去还精神的不行。

“哦，那药我没有了。”

“你觉得那些人会信吗？”封行止缓缓开口：“那么神奇的药，药师天澜难道不会自己留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随便吧。”秦笙站了起来，她淡淡道：“反正以后道上不会再有药师天澜这个人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秦笙突然道：“对了，找你要个东西。”

“什么？”

“凤梧琴。”

封行止神色微凝，眸色渐渐深沉。

他目光停留在她的眉目，微顿片刻后，缓缓开口：“秦笙，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所以我才要找你借凤梧琴啊。”秦笙笑了笑，不甚在意道：“借不借？”

……

“你不在学校？”

“嗯，马上就回去了。”秦笙站在校墙外面的树荫下，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学校大门。

放学时间，校门口学生挺多的，大多是离得近的走读生回家吃饭。

“下课了？”

“嗯。”

“行，在你们班门口等我一会儿，一起吃午饭。”

“嗯。”

……

“怎么样？我姐怎么说？”林星轩挤在秦扬身边，巴巴地问。

秦扬嫌弃地把他往边上推了推：“离我远一点。”

林星轩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冷脸，不依不挠地挤了过来：“我姐到底怎么说的啊，她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