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点点头，纪棠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水晶雪花发着呆，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纪棠？纪棠！”纪棠背对着几人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眸子深处蓝色的光晕一闪而过，姬九黎在身后问：“你在看什么？”

凌烟瞳孔微缩，上一个轮回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如同慢电影一般在她脑子中播放着，纪棠回过头看了看两人，道：“知道了。”又转头看向凌烟，“我们走吧。”

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凌烟遍体生寒，居然是这样……

她克制住颤抖的身躯，僵硬着身体往门外走去，脑海里筛选着所有的道具，无论如何，也得问出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一个样子。

姬九黎看着两人相继走出去的身影，戳了戳楚鹤晏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楚鹤晏道：“不只是他们，我感觉所有事都有些奇怪，刚刚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有一种既视感，好像我们已经来过这个地方了一样。”

姬九黎沉思道：“轮回……”他转过头看向纪棠看的那个水晶雪花摆件，“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楚鹤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也没见过。”

姬九黎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已经进入过轮回了？但是……”

楚鹤晏道：“但是我们忘记了。”

姬九黎内心涌起强烈的不安，“客房的血，是谁的？”

门口传来轻声说话的声音，两人顺着门缝往外看去，这个世界中的楚鹤晏与姬九黎牵着手往外走去。

“总想着看日出，可算是能起得来了，啊，可喜可贺啊。”姬九黎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跟他往外走。

楚鹤晏偏过头偷了个吻，道：“现在不看天就冷了，乖，看完回来再睡。”

姬九黎歪着头迷迷糊糊问道：“你想跟我在晨光中接吻吗？”

楚鹤晏拉紧他的手，“想。”

姬九黎往他那边蹭了蹭，“那我就原谅你把我吵醒的事情了，因为我也想。”

“原来是这个时候。”姬九黎看着门外走远的人道，“这个世界复刻的是我们18岁的时候。”

楚鹤晏道：“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18岁的楚鹤晏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跑到了姬九黎房间里，将睡得正香的姬九黎用细细密密的吻叫醒，然后牵着他的手去追清晨最先出现的那抹光，他们于晨光中接吻相拥，抱着彼此就抱住了全世界。

姬九黎没忍住亲了亲楚鹤晏，问道：“复刻这个时候有什么意义吗？”

楚鹤晏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又不甘心的挪开，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肯定不满意浅尝辄止。

“阿黎，走吧。”

“凌烟。”纪棠在她身后喊她，“我们先进去收集火柴吧。”

凌烟握紧了拳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悄悄唤出道具捏在手里，纪棠看她的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很紧张？”

纪棠握住手中出现的弩……箭，魔术空间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其中，房间中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看来你已经开始防备我了，上一次，你也是这样死的吗？”

凌烟眼眶微红，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还要杀黎哥楚哥，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

纪棠答非所问道：“看来是了，五次轮回，你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来一次，就是第三次，还有两次，直到真正的死亡降临，你就解脱了，他们少一个帮手，我就多一分让道路回归正轨的机会，虽然费些功夫，但是，杀了你，还是没问题的。”

第88章 荆棘王冠

他说了这么多，与之前说的相差无几，还是没有说出为什么变了一个样子，回归正轨，什么正轨？凌烟慢慢往后退着，纪棠耳朵动了动，越过她看向门外，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楼梯口的方向。

姬九黎与楚鹤晏整往楼上走，三楼静悄悄的，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魔术空间悄然扩大，接连的两道破空声被阻隔在其中未发出一丝声音，凌烟睁大了眼睛，发觉出他的意图奋然一扑却被他拿出来的牵绊道具滞住了脚步，她眼睁睁的看着两支箭在空中掠过一道残影然后没入了两人的胸膛。

“阿黎！！！”楚鹤晏接住姬九黎下坠的身体与他一起摔到地上，姬九黎身下晕出大片的血迹，浓重的腥甜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楚鹤晏看着他失去了生息的脸，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血液顺着皮肤肌理流下渗入了地板，又顺着木头的缝隙融合进地下的巨大脉络之中。

纪棠看着胸口插着箭的楚鹤晏，他面容苍白却没有死去，语气里竟有些赞叹，“不愧是创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