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荆棘，两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神色，“你这还算温柔的，我们在第二次轮回的时候直接被从地下窜出来的荆棘扎了个透心凉。”

姬九黎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孙图道：“很简单推理啊，第一场轮回，我们被鬼婴追杀，双死，轮回过后，没有再出现鬼婴，顺利的出了医院之后，然后遇到了街头小丑，他只有一个，我们用了道具躲开追杀，然后，刚松了一口气就被扎透了，再就是刚刚，如你所见，又换了一个怪。”

郭亮道：“你们这么聪明不可能没有推理出来啊，不会是刚刚进入第一层轮回吧。”

姬九黎摇摇头道：“不是，但是一言难尽。”

孙图看他们只有三个人，也猜出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纪法医……不会……”

凌烟默默在心里面无表情的鼓了个掌：很好，精准踩雷。

楚鹤晏道：“他好得很，谢谢你们分享的信息，东西也许藏在市中心，扯平了，再见。”

“诶——，等下。”孙图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道：“我们现在凑在一起，刷新的怪是相同的，存活的几率也大一些。”

姬九黎转过头道：“不是有强制执行吗？地下荆棘防不胜防，这样说来，聚在一起的人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孙图道：“那如果我们走在一起会被判定成一个队伍呢？这样的话不是多了几条命吗？”

姬九黎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第几次轮回，我要听实话。”

孙图与郭亮对视了一眼，道：“我是第四次轮回，郭亮是第三次轮回。”

姬九黎道：“那很抱歉，我们的盟怕是结不成，我已经是第三次轮回了，就算判定为一个队伍，也是需要牺牲一个人的，你的轮回数太危险了，我不可能让我的人为了你们的命冒险，王冠大概率在市中心，快些找到就能快些通关，各自保重。”

几人走在路上，凌烟突然问道：“我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楚鹤晏道：“没办法计算。”

姬九黎看了看天空，漆黑的夜幕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轮回又轮回，时间向前推移了很久，再加上是永恒的黑夜……”

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车子已经不在原地了，一阵凉风吹过冰冷刺骨，地上的影子微微偏移了一些。

楚鹤晏道：“没有丧尸，可以坐地铁了。”

把枪丢进空间，几人往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凌烟的影子里睁开一只血红的眼睛，又闭上了，恍若幻觉。

姬九黎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看，背后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92章 荆棘王冠

地铁站内灯光明亮，三人拿钱买了票站在站台上等车到站，有年长的女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从站台下来，一边走还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讲话。

“我跟你说啊，赶紧去超市多囤点吃的，谁知道这怎么回事儿，也别管那方便面是不是垃圾食品了，能吃就行，这天啊，吓人的很。”

“什么日全食，那电视里都没有报道的，要我看啊，怪像那什么世界末日的，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讲了，听我的啊，买一箱方便面就算吃不着，以后也是能吃的呀。”

凌烟叹道：“这群人们太真实了。”

姬九黎道：“太过真实容易迷失，因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留在这里的亲人身边，也会变成游戏的一部分，也许永远都回不到真实的世界了。”

楚鹤晏道：“如果这个世界里有非常想见的人，那也算是弥补遗憾。”

车厢里人不算多，三人找个地方坐下，地铁刚行驶进漆黑的隧道，凌烟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对面的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红色的眼眸，邪恶的笑容，惨白的脸，再细看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的影子。

什么是人间真实？——疾苦。

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凌烟揉了揉额角，道：“我中奖了。”

姬九黎转过头看她，问道：“在哪里？”

凌烟下巴微抬，“倒影。”

玻璃上三个人的倒影挨在一起，唇角以缓慢的弧度勾了起来，他们站起身趴在玻璃上，猩红的眼睛看着车厢里的三人，咧开的嘴巴里全是尖密的牙。

手掌的地方泛起水波纹，变得尖长的指甲就那样漏出一个角来，倒影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楚鹤晏肩膀上传来刺痛感，他拉着姬九黎站起身，他们身后也是玻璃，正面出来的指甲是从背面投入的现实，防不胜防。

姬九黎眼见着沾了血的指甲骤然长了一段，地铁车厢里四周都是大块的玻璃，无处可躲，好在一站只有三分钟左右的路程，三人下了车，立马远离了一切可以映出倒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