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黎又一次有些狼狈的出现在房间里面，安生连唇色也苍白了起来，纪棠这次没过一分钟就撕裂空间出来，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由蓝色的光点取代，整个人像是幽灵一般飘在半空，祂伸出手，“结束了。”

蓝色的光芒聚集成带着毁灭气息的光球，祂脸上浮现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像是痛苦又像是温柔，祂好像并不清楚自己身上这些变化，那双眼睛依然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姬九黎心中一动，光球快速的越过他炸开了身后的墙。

纪棠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向姬九黎问道：“你做了什么？”

姬九黎脱力的扶住沙发靠背，笑道：“人类的感情实在很复杂，你没有感情，所以不懂关键时刻人类的巨大潜力会怎样爆发出来。”

祂闭上眼睛，又睁开道：“纪棠。为什么？”

姬九黎看着他的表情，道：“因为，朋友。”

祂摇摇头重新聚集起光团，对准姬九黎，安生瞳孔紧缩，奋力想要拦截下那团力量，却晚了一步。

嘭————

酒店变成一片废墟，安生重新出现在废墟之上，黛蕾站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神力，姬九黎睁开眼睛，一个与楚鹤晏七八分像的男人把他拥在怀里，身上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天曜在身后嗡嗡作响，挡住了祂全部的力量。

姬九黎扬起一个笑容，赞道：“真帅。”

楚鹤晏把他拥紧，没人知道他内心多么激动，他在念了那么久之后终于拥有了他的心上人。

姬九黎动了动身体，他抱的好紧，都快喘不过气了，“你现在是谁？”

楚鹤晏道：“我是楚鹤晏，也是创世神，但我首先，是阿黎的爱人。”

姬九黎笑了起来，道：“你都想起来了？”

楚鹤晏点点头，他想起来自己心心念念了阿黎多久，想起自己炽热的怕吓到他的迷恋，想起日日夜夜的自渎，梦的都是一个人。

姬九黎道：“不公平啊，我还没有想起来。”

楚鹤晏哑着声音道：“会想起来的。”

姬九黎余光看见那被遗忘的两个人伸着脖子看这边，脸上微微发烫，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创世神大人，是不是先干正经事？”

楚鹤晏吻了吻他的发顶，道：“听阿黎的。”

祂与天曜对峙许久，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祂刚刚感受到的，是来源于天地之间的法则之力？为什么会出现在创世神的伴生兵器身上？

“没有用了天道，现在就算你自爆，也撼动不了这方世界。”楚鹤晏转过身站在废墟中央看祂，掌心托起一团白色的光，周围流转着晦涩的字符。

祂震惊了一瞬，又平静下来，“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天地法则？就算你重塑神格，也不可能拥有法则之力。”

楚鹤晏道：“这要谢谢你，四次轮回给我提供了不少，天道，现在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谈一谈呢？”

祂道：“是血？不，准确的说，是我苏醒之后的血，我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地下的荆棘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为了给王冠输送力量，也为了让法则之力融进你残存的神力之中，再加上至高神为你保驾护航的力量，所以在上一场轮回之中他才会那么着急的死去，因为你差点压制不住法则之力反被吞噬对吗？”

楚鹤晏笑了一声，道：“是。”

祂道：“你们走了非常冒险的一步，不过你们确实成功了，创世神再生，神格融合了法则比之前更为强大，我确实不能再撼动你分毫，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袒护将世界变得丑陋不堪的罪魁祸首。”

楚鹤晏道：“你所看到的东西太片面了，人类是多变而复杂的，他们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样让人厌恶，他们有时候会为了救毫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有时候会为了一个承诺而拼上所有，他们尖锐又柔软，冷漠又温暖，无法用固定的词语特征来定义他们，他们会无视自己犯下的错误，他们也会正式自己犯下的错误，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他们就开始弥补了，那么，为什么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

“毕竟，他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在抓着那一点微弱的希望，艰难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祂沉默了，空气一片寂静，蓝色的光点又重新聚集成双腿，祂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不负所望。”

姬九黎笑了出来，走上前拥抱了他一下，“欢迎回来，纪棠。”

黛蕾扶着安生走上前来，疑惑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天道就那么走了？”

楚鹤晏道：“大概是吧。”

黛蕾道：“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