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秒钟里，对方又刷出了五六条。

“郁夜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郁夜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原本郁夜泊还有些敬畏，然而这两天已是硬生生的给折磨得彻底没脾气了。

郁夜泊受不了了，拿起打字：“大姐，不用你动手。”

女鬼：“？”

郁夜泊：“我已经要被你吵死了。”

女鬼：“……”

郁夜泊：“卜式仁，再说一遍，我要恰饭，要工作，你不能给我发钱就闭嘴，懂？”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撞鬼了还这么淡定的人，女鬼又被噎了一下，反驳道：“……我才不叫卜式仁。”

过了会儿继续回复：“还有一天，如果到了后天早上6点还找不到我女儿妮妮的话，你就死定了——”

郁夜泊不耐烦地皱眉道：“问了几次你女儿在哪里，你都说不知道，我上哪儿去找？”

女鬼：“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还记得那里是什么样子的，这是我曾经看见过的画面，可以给你看。”

她说完，刷刷发来两张图片。

第一张看起来像是一间卧室，角度略低，平行过去只能看见对面衣柜的一半跟房门，室内光线昏暗，隐隐能看出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因为门上贴着可爱的粉色贴花，衣柜也比成人的略小一些。

第二张则是一栋老式楼房，这栋楼看着挺高，外表装修也还不错，但也不知道是天空阴沉沉的缘故还是这个由下向上看的角度问题，使得整栋楼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不太舒服。

郁夜泊：“……你怎么不早说你有这种能力？”

女鬼：“谁让你总不理我。”

郁夜泊懒得再跟她多bb，他将第二张照片放到网上搜索，花了会儿功夫才找到，这座陈旧的楼房就在Y市，不属于市区，在郊外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

网上关于这栋楼的信息不多，只有某个本地论坛里提到里面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失踪案，失踪者是一个小女孩，不过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也没找到相关新闻报道，不知真假。

当然，郁夜泊知道这多半是真的，而且那个女孩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试着在网上查找关于那个女孩的信息，还发动了自己的粉丝帮忙，然而找了半天什么有用信息也没有，不知道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年龄，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问卜式仁，她只有几个回答。

“妮妮就叫妮妮啊，妮妮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妮妮六岁。”

“妮妮才没有死！！”

郁夜泊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又点了根烟。

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在太阳下山前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尽管他不怎么怕卜式仁——既然她这么着急都一直隔着这个app发信息没有来找他，那么说明她暂时是没办法直接来找他的。

但前天晚上经历的闹鬼事件历历在目，他相信这个诡异的app拥有可以杀死他的能力。

它并没有说任务成功或者失败的后果，可是以郁夜泊丰富的恐怖游戏经验完全可以想象。

事关生死，他也不敢耽误时间，下楼后开车直奔目的地去了。

郁夜泊找到那栋楼的时候已经快7点了，太阳的余晖燃尽，昏沉沉的夜幕降临，路上的灯全部亮了起来，荧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底下飞舞着一些蚊虫飞蛾。

这栋楼修得很奇怪，不在哪个小区或者社区里，就像是完全独立出来的，周围百米之内都没有任何建筑物。

它在一条弯弯曲曲的老路上，路比较窄，一眼看不见头，远处的路灯坏了几盏，上面满是灰尘，阴测测的。

时隔十年，这栋楼比图片里的还要陈旧不少，外围墙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灰黑色的水泥墙面，有些窗口破破烂烂的，不过从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来看，里面仍住着人，有几户亮着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刚天黑，楼下就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虫鸣鸟叫，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靠近这栋楼后，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贴着郁夜泊的皮肤往毛孔里钻，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的就竖起来了。

好在通往里面的一楼楼道口亮着灯，门口还有个小卖部一样的窗口，不至于让人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郁夜泊没有立刻进去，他绕着这栋楼转了一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栋楼并没有他在图上看到的那么高大，郁夜泊拿着手机对照着图片又仔细数了一下，图上的这栋楼有八层，面前这栋楼也是，灰色的外皮、窗口形状数量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