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37)

唐辰睿眼色一厉。

是顶阴沉的那一种厉色。

向晚无端端被震住了口。

他欺身近前,出手扣住她的腰,往墙上压。动作是狠的,心里是伤着的,一开口,已泄露了心事:“你把我和谁在比较?”

气势太迫人,向晚一时竟被压住,只听他一声讥诮:“席向桓?”

他动了怒,有心要吵,一条条罪状信手拈来:“他保护你?呵,最后还不是把你卖给我了。”

向晚血气上涌,恼羞成怒。

“不许你这样说他!”

席向桓是她心里最好的那一个“好”。

她对他有一整个青春的喜欢。

他好生待她九年,毫无血缘,也情同一家,最后为了她,他还挨了生母一巴掌。多么重的一巴掌,打得她心里疼到现在。她悉数所受之恩,全报在了这一刻。对唐辰睿有多狠,对席向桓的恩就还得有多重。

向晚怒目,反抗和警告还不算,末了还推了他一把,用了大力气。但也只把他推得踉跄,扣在她腰间的手牢牢锁着,发了狠,不肯放。

他算是彻底被惹火了。

原先尚且打算解释,此刻早已换了天日。幸好,没有解释,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席向晚,根本不配他的解释。

本就是作恶的好手,有心要作,无法无天。

他用力,将她推向了床。拿过领带绑住她的手,他今天还真就非做一回混蛋不可了。向晚挣扎,用了毕生所学,将一桩男女情事当成了武力角逐,一次次被制住时才发现男女毕竟力量悬殊,他动真格要欺负,她哪里是对手。

不禁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唐辰睿你——!”

他跪上一条腿,将她完全置于身下。

与她之间这么久的情情义义,聚聚散散,在这一刻于他,竟也都好似是身外事了。

心里恨得无可救药,一开口,尽是狠得了的心:“我唐辰睿从不喜欢强迫女人。对你,我破一次例。”

向晚做了一个梦。

梦境荒唐,梦见她和他订婚的那一晚。

盛宴宾客,两人都喝了酒,晚风也吹不散微醉。落地窗前,一城好夜景,他将在抵在巨幅玻璃前,一双好看的手,从她光裸的肩头游移,精致小礼服在他掌中落了一地。他先君子,后小人,讲情话和占有她是同一个意思,在她耳边诱惑:“我要你。”

她做不出反应。

没有人教过她,这时候的女孩子,该如何?是迎合,是推拒?

他也没有给她太多时间选择。

一低头,牙齿已经咬上了她后背的礼服拉链。清脆的拉链声,从他齿间溢出来。她从未见过男人诱惑的样子,一见,就见到了最高级别。一个情场老手,亲自下场,一颗赤子之心敌不过他的一招半式。

她心里害怕,他那一双贵气的手不仅好看,还荒唐,身体被他盈盈一握,她就酥在他手里了。她在惊骇中升起些自保的本能,腾出一只手拿过一旁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喝了半杯。

他看着她喝:“只见过在做这事前喝酒壮胆的,倒没见过你这样临时要喝的。”

一杯酒下肚,她放肆了不少。醉态起,连话里都当自己是他的自己人了,出声质问:“哦?你见过不少做这事前喝酒的女孩子了?”

他顿时就笑了:“喝完酒,会吃醋了?”

借酒撒欢很容易,后果她却还是晓得的。放下酒杯,语气淡下去:“不会。我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爱一个人,很冒险,买就不一样了,轻松得多、也舒服得多。这世间哪里都适用这一条规则,有能耐,便可让别人家的女儿低头,承你欢,有时甚至不开心也要竭尽所能,谁叫他有能耐,没有人能奈何他。

她只是有些委屈,她一介凡俗,怎禁得起这般折磨?

他听了,将她拥入怀中。胸膛那么一点的地方,他将她揉成最贴紧的形状,从此他的胸膛里就有了人了。

他不用说的,他用做的。在情爱里给她最好的,待她最温柔的。他信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也信她会懂。她感受到他的动作,天真又虔诚,一个男人对她好起来竟是可以好成这样。就在他占有她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信了他,那些尔虞我诈,那些步步为营,此生他对她都不会动用。

……

向晚从梦里醒来,已是住在检察厅宿舍的第四日。连续四日,都做同一个梦,枕头上一点湿,刀枪都不入的一个人,梦里竟会落泪。

起床洗漱,穿着白T恤,两截手臂暴露在镜中。手臂上的淤青和红痕触目惊心,四天了,仍未消。向晚不敢撩起衣服看身体,她明白,手臂上已经如此,身体上有的证据会更多。

与唐辰睿争吵甚至撕裂的那一晚,她其实并不害怕。满腔满膛的愤怒,占据了人心,一场情爱好似战争,非要分出个生死。她的不爱令他愤怒,她的指责更令他荒唐,一来二去,他也失了理智。心里一狠,这样一个向着他人将他定罪的未婚妻,不要也罢。两人都动怒,对错已没有好说,说不说都是一样的,都改变不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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