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67)

唐辰睿从后座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她冰冷的身上,双手不停搓着她的手。一开口,将两人间这么久的不告而别都一笔勾销了:“半夜三更,尽做些傻事。这么冷的天,你非感冒不可。”

“没办法,有人不想坦诚,”向晚看着他,唇角一翘:“转弯的时候看见你的车,我认车和认人的水平一样好,看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你。你来了,却不想现身,我除了等你,没有别的办法。”

唐辰睿听着,动作渐缓。

两人相对枯坐,有感情,也总是死结。

向晚垂了垂眼,轻轻问:“我哥告诉我,你对赌输了,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也快要不算数了,是不是?”

唐辰睿猛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被他握得生疼,但却是多么好的一种疼,她恨不得他再将她握得更紧些。

说她对他没有感情,诚然是不可以的。

唐辰睿那样的一个人,公子王孙,偏偏不声色犬马,而走入情深这一条天道艰险之路。又有大智慧,对世间事、世间人,都明白透亮。他对唐盛尽忠,却并不留恋,他说人的本性中总抹不去一丝恶,他若换了在古时候,大权在握,也许同样会成为暴君。因为有这样一层真实的反省,他总不似旁人那般好权夺欲,权利和欲望都只是他的工具,而非他的所好。一朝若是丢了,也就丢了。

她有幸见了,也禁不住为他心襟微动。

她贪心了一回,希望到结局也可以万事如意。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女生的心意,对他试探:“撇开输赢不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唐辰睿放开了她的手。

他一放开,她就有些慌。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在下一秒反握住他的手,不出意外地读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的脸庞热起来了,但为了一生一次的万事如意,她也将自己豁出去了一回。

唐辰睿没有挣开她的手,声音平静:“好,你先坦白告诉我,席向桓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

“你不用顾忌我的身份、心情、反应,我只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听听你的真心话。向晚,你说我不坦诚,同样地,你也是。今晚这么好的机会,我们都坦诚一次。”

“是‘家人’。”

唐辰睿抬眼去看她。

她坦诚了一次,告诉他:“我父亲失踪留下的那个空白,是席向桓用九年填补了。”

这样的干脆决断,是只有真心才会有的样子。

他真是喜爱这样的席向晚,用最少的句子,藏最深的感情。就像喝酒,西洋人那样的酗酒在她身上从不曾有,她就像中国最淡而有味的那一类人,陶潜不过一壶,苏轼不过三杯,万事由她做起来,都是轻拿轻放,情分都在心里了。

“好。”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微微一笑:“这才是我喜欢的席向晚的样子。”

她望着他,眉眼都染上了忧伤。

“唐辰睿,我不太懂你们聪明人之间的较量。我越来越看不懂我哥,也越来越看不懂你。”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该从何说起。谈判向来是他的一绝,到了最重要的这一关,他却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是啊,我对赌输了。我考虑过,带你走。”

不出意外,他看见她脸色一变。他放开她,让她放心:“我原本的计划是,让你脱离席家,斩断和席向桓、席董事长的收养与被收养的关系,从此你就和席家、和席氏重工毫无关系。这当中需要走法律程序,我会帮你安排,我有最好的律师团,他们会帮你起草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法律文件。席家的一切你都不必拥有,你有我,你孑然一个人跟我走就可以了。我的律师团会对席家说明这一点,席家的一切你都不想要,想必席董事长也不会为难你。你离开席家,相对的,我也是。唐盛会彻底退出席氏重工,所持股份全数被回购,回购价格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即可,亏损还是盈利我都无所谓。从此以后,我、你、唐盛,就和席氏重工、席家、席董事长、席向桓,全都一刀两断。”

席向晚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他就像是见不得她这样受惊吓,摸了摸她的脸,对她笑了下:“不过,最后,我放弃了。我知道,你不会肯。”

向晚闭上了眼睛。

她不懂:“为什么,你和席家一定要水火不容?”

“不是和席家。”

唐辰睿声音冷下来,毫不隐瞒地告诉她:“我是和席向桓水火不容。”

“为什么啊?”

“道不同。”

“……”

向晚看着他,红了眼眶:“那你为什么,在最初的一开始,要来招惹我呢?那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我哥的亲人,是席家的亲人,是不可能和他们分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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