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90)

这不是一本病人的日记,这是一个战士的意志。

席向晚坐了下来,一页一页翻过去,看完了整本日记。

“啪”,她合上日记封面。

两个人走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责。

“记录……”

日记本里条理分明的记录,让席向晚忽然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些东西。

她迅速打了一个电话,三秒之后,银行服务人员彬彬有礼的声音响了起来:“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席向晚不动声色地开口:“您好,我想预约一下有关负责人,谈一下一位朋友在贵行的私人银行保险柜业务。”

和银行打交道是一件技术活。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财大气粗”气质的群体并不多,银行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记得有一年,一位银行界领导在一次公开场合说了一句“我们银行是弱势群体”,在场的人无不意味深长地笑了,引起全民热议,可见其折射出的内在深意。

像席向晚这样的普通市民,平时要和银行打交道的场合并不多,顶多就是存款、转账、买买理财,她买不起房当不了房奴,连向银行贷款的机会都没有,和银行之间的关系可说是“她对银行可有可无,银行对她也不太熟”。这种关系平时看着简单省事,但在中国社会,一旦有事,弱势群体的劣势在财大气粗的银行面前就暴露出来了。

这会儿,席向晚就深陷这种劣势境地中。

她正坐在一家酒店大堂咖啡厅内,对面是银行的一位私人业务主管,中年男性,西装笔挺。两个人齐齐坐下,彼此一照面就对比出了一位金融精英和一个普通市民的区别来了。

席向晚严重缺乏和银行打交道的经验,翻来覆去说的就那么两句:“您好,庄雨丰在贵行有一个私人保险柜,我想咨询一下取出她的遗物。”

银行主管斯文一笑,既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端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只要按照流程上的规矩来,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男人拿出一叠文件,给席向晚一一念到:“首先,席小姐是庄雨丰小姐遗嘱的指定保管人吗?”

“不是。她出了意外,没有遗嘱。”

“那么,席小姐有其他可以证明庄雨丰小姐曾经授权你处理她遗物的文件吗?”

“没有。”

银行主管抬了抬眼镜,摊了摊手:“那我就爱莫能助了。私人银行保险箱业务的第一前提就是确保客户第一,不管是身前身后。庄雨丰小姐续费了十年时间,在这时间里,我们将严格遵守为客户保管保险箱的责任。十年之后,如果没有法定指定人出现领取,我们会把她的遗物交给法定部门处理。”

席向晚倾身向前,试图说服:“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也许保险箱里的东西和她的车祸案有关……”

银行主管抬眼,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

“哦,那就是猜测了。”

男人摘下眼镜,用手帕讲究地擦了擦,彬彬有礼道:“席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靠猜测来我这儿办事,那么银行的保密条例将形同儿戏。”

说完,他起身,没有停留的打算:“告辞,免送。”

傍晚的天幕渐渐暗下来。

席向晚静坐良久,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她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对面的那杯咖啡也一口未动。到底不曾怀着诚意谈事,细节满是漏洞,但话又说回来,并非人人都是正义感作祟的好市民,何必要怀着诚意来帮她这个忙?

对面的椅子忽然被人拉开。

一个身影落座。

席向晚抬眼,有些诧异,这里都能遇见他:“这么巧?”

“不是巧。”

唐辰睿双腿交叠坐得慵懒,招手唤来侍应生上了一杯黑咖啡,告诉她:“去了趟医院看你,医生说拦不住你要走。我在你手机上开了定位服务,就跟着地图导航过来了。”

“……”

这个世界上能时时让席向晚这种闷头憋不出三句话的人无语到真想憋出点话来怼一怼的人,还真不多,唐辰睿算一个。

男人悠闲适意地喝着咖啡:“怎么,为了庄雨丰,找银行办事被拒绝了?”

席向晚瞪着他:“你偷看偷听我们?”

唐辰睿摆摆手:“在车里看了一会儿,隔了这么远,偷听是不可能的了。不过用脑子想一想就明白了,穿成那样的,除了银行主管之外还能是什么人;另一方面,你的银行存款数量注定了你在银行能涉及的业务不会多。那么,能让你不惜拒绝医生建议,也要在这里和人会面的理由是什么?只有是为了庄雨丰了。”

席向晚自动忽略了他这一段话里对她智商和银行存款数量的鄙视,真诚地问:“唐辰睿,你有没有想过,考一个公务员,加入我们公检法?其实我通过观察发现,你很适合加入我们,为国家司法机关、人间正义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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