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傻王爷冲喜(129)

紧跟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变,林奴儿道:“怎么了?”

顾梧轻声道:“最近缢死的那个是谁,奴儿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林奴儿就想起来了:“是春雪。”

她中毒之后,春雪就吊死在这里了,表面上看似是畏罪自尽,但当时景仁帝亲自下了定论,说其中肯定有隐情。

顾梧神色凝重地将那枚银扣举到面前,对着天光端详,道:“上面几乎没什么灰尘,必然是最近才掉的。”

林奴儿问道:“或许就是春雪身上的扣子掉了?”

顾梧道:“一等宫婢不可佩银饰,所以此物的主人身份应当比一等宫婢要高。”

而当初的重华宫里,地位比一等宫婢还高的,除了她与顾梧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吴嬷嬷,另一个是掌事姑姑兰月。

林奴儿道:“吴嬷嬷已被问罪了,但是因为上次事发之时,兰月未曾在重华宫,所以没有被牵连,如今还在王府里。”

顾梧把那枚银扣收起来,道:“此事等我出去之后再查。”

林奴儿带着顾梧出了禁庭,那看守的太监大约是得了吩咐,并没有过来阻拦,林奴儿心下一松,猜测着,大约是景仁帝嘱咐过什么,只不许顾梧单独离开,怕他闯祸。

两人一同到乾清宫求见景仁帝,等候宫人通传,林奴儿在台阶上站着,看见顾梧脸色有些苍白,便将手炉塞给他:“拿着。”

顾梧自打懂事以后,还从没用过这东西,皆因觉得男子用手炉,似乎……娘们兮兮的?

但是如今奴儿塞给他,他便欣然接了,面上还露出一丝高兴的笑意来,和她并肩站着,只用右手揣着手炉,让林奴儿把左手伸进去,两人一同暖着手。

林奴儿倒是不介意,离开禁庭的时候,她把烧好的炭都放进手炉里了,这会儿暖呼呼的,不多时手心就出了汗意,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划过自己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指,捏了捏。

林奴儿:……

她扭头看顾梧,对方正一本正经地看门廊下的雪,道:“奴儿,等过阵子下大雪了,我们再堆个雪人吧?”

说话间,手还抓着她不放,这分明是把她当暖手炉了,林奴儿险些要被他气笑了,正在这时,殿里出来了个小太监,躬身道:“请王爷和王妃娘娘入殿觐见。”

林奴儿抽出手来,道:“走了。”

两人一同入了殿,殿里烧着地龙,还点了炭盆,暖融融的空气扑面而来,景仁帝正坐在榻边,太子妃竟然也在,见了他们来,微笑颔首。

林奴儿与顾梧行了礼,景仁帝摆了摆手,道:“起来了,梁春,给他们看座。”

“多谢父皇。”

小太监立即捧了绣墩来,林奴儿拉着顾梧坐下了,景仁帝看了他一眼,道:“在禁庭里待了这么些日子,可知道错了?”

顾梧垂首道:“儿臣知错。”

这么乖顺的回答,倒叫原本做足了打算的景仁帝一愣,盯着他看一会,才嗯了一声,道:“知错就好,错在哪了?”

顾梧恭恭敬敬道:“儿臣不该擅自动手杀人,应当将那贼人先交给刑部审问,再作处置。”

闻言,景仁帝的眼神转为震惊,那模样就仿佛是看见一只猴子突然开口说自己是人的感觉,下一刻,他就转向林奴儿,道:“是你教他说的?”

林奴儿微笑道:“父皇明鉴,儿臣可不敢教他说这些,是王爷自己想通的。”

景仁帝又看了看顾梧,轻咳一声,道:“能想通就好,这几日朕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人的来历,你说得不错,此人并非善类,手头还有别的案子,在大理寺的卷宗上留了名,原是要被流放边关的,后来逢举国大赦,免去了他的罪行,不想他不思悔改,反而受人指使,犯下这等罪行,实在可恶。”

他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教训道:“日后再不可这般莽撞行事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先与朕通个气?”

顾梧垂首道:“是,儿臣知道了。”

见他这么听话,景仁帝总觉得哪里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如今几岁了?”

顾梧看向林奴儿,景仁帝不悦道:“朕问你话呢,难不成你这都记不得了?”

林奴儿笑起来,对他颔首,顾梧才清了清嗓子,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今年十岁有七,明年就该加冠了。”

景仁帝冷不丁手一抖,茶盏都险些掉下去,他像是没听清楚似的,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梧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声音清晰地道:“儿臣的病已经好了,多谢父皇的关照爱护,儿臣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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