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傻王爷冲喜(131)

顾梧敏锐地回过头来,道:“小乖乖,它?”

林奴儿举起小奶猫,笑眯眯道:“不好听么?我倒觉得很衬它。”

顾梧看着她对那小猫儿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一阵泛酸,好半天才道:“哪里有我乖?”

夏桃几个都噗嗤笑出了声,林奴儿也忍俊不禁道:“和一只猫比,王爷真好意思。”

顾梧理直气壮道:“只要与奴儿相关,我都好意思。”

他说着,又试图去摸林奴儿怀中的小奶猫,那小奶猫倒也凶得很,伸着小爪子要挠他,一人一猫竟对峙起来,眼看着气氛一触即发,林奴儿把小奶猫往顾梧手里一塞,笑道:“你既然喜欢,就抱着吧。”

谁知一人一猫俱是十分嫌弃,一个往外扔,一个往下蹦,相看两厌。

林奴儿想起一事来,对夏桃道:“兰月如今还在王府里吗?让她过来,我有事情问她。”

闻言,夏桃立即去了,不多时回转,身后跟着兰姑姑,她穿着一件石青色的袄子,皮肤很白,模样生得很清秀,低垂着眉眼给林奴儿和顾梧行礼:“不知娘娘唤奴婢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林奴儿仔细地打量着她,问道:“你从前与春雪的关系如何?”

兰月愣了一下,才道:“春雪还是一等宫婢的时候,是由奴婢管的,多是分配些事情,私下并无私交。”

林奴儿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是这样,我近日在宫中听说了一些事情,说禁庭里面忽然闹起了鬼,沸沸扬扬的,人人自危。”

她语调缓慢,目光紧紧盯着兰月的脸,不肯放过任何一丝异常,道:“我想着,当初春雪不就是在禁庭里头上吊死的么?听传言形容,那鬼似乎有些像她,所以才想着找你来问一问,你若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或许可以说一说,这人都死了,往日种种俱成飞灰,若能让她瞑目,也是一桩好事,这么闹下去,扰得人心惶惶,也不是个办法。”

兰月的睫羽飞快地颤了颤,她低垂着眼,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真的不知,春雪当初出事的时候,奴婢并不在重华宫里,所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并无异样,林奴儿唔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入宫去一趟禁庭,给她烧一些纸钱吧,也算是你们相识一场,如何?”

闻言,兰月的下颔略略绷起,她眨了眨眼,低声道:“是,只是……奴婢如今已非宫中的人,恐怕进不去禁庭了。”

“这好办,”林奴儿笑道:“我派人去说一声,给你行个方便。”

兰月再不能推辞,只得道:“是,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等兰月一走,林奴儿问顾梧道:“如何?你看得出来吗?”

顾梧笃定道:“春雪的事情,与这个兰月决计脱不了干系,奴儿若是想让她承认,我倒有一计……”

他说着,与林奴儿对视一眼,皆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味。

……

入夜的时候,宫门还未下,一名穿着石青色袄子的婢女拿着王府的腰牌入了皇宫,她的手里挎了一个包袱,提着灯笼,行色匆匆,若是仔细看,能发觉她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抖着,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神色。

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雪,簌簌而落,昏黄的灯笼光芒将雪的影子投映在墙边,不断地飞速掠过,鞋履踩在冰雪之上,发出喀嚓的声音,她顺着宫墙一路往前,越走越偏僻,最后终于看见了禁庭的大门。

几个太监正守在那里,见了她,一个人迎上来,道:“可是兰姑姑?”

兰月低声道:“是,奴婢奉王妃娘娘之命,前来禁庭。”

那几个太监约莫是被招呼过了,此时倒也不为难她,只叮嘱道:“这禁庭近日里古怪得很,天色不早了,你办完事就走,别逗留,出了什么事情,咱家可救不得你。”

太监声音尖细,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得人浑身汗毛直竖,十分诡异,兰月不敢抬头,只温顺道:“是,奴婢很快就好,有劳公公了。”

“嗯,去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短短两个字的音调,仿佛都变得诡谲起来,兰月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快速地提着灯笼,往禁庭里去了。

穿过空旷的庭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唯有簌簌的细雪不停地飘下,到处都黑黢黢的,风声自树梢呼啸而过,发出令人心慌的声音。

宫殿里没有点灯,在黑暗中静默地伫立着,隐约能看见大开的殿门,如同一只大张着口的鬼怪,几欲择人而噬,兰月背上都沁出些冷汗来,她压根不敢靠近那宫殿,只在池边停下,就地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用冻僵的手指把包袱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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