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坦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老大快说话啊, 大家都等着呢。”

林惊羽在裤子上擦干净掌心的汗：“给、给你们签名吗？”

生涩的反应把粉丝们都逗笑了。

笑完了又感到心酸，要有多珍惜，才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表情。

“不用不用, 你还要赶飞机, 时间太紧了。”粉丝们连连摆手。

“不过，亲爱的，咱们的粉丝名叫什么好呢？”

“其实还有好多新粉呢, 只不过这次只有我们几个方便过来。大家都想要有一个独特的名字。”

粉丝名？

是啊, 和东晟解约以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以前的肯定是没办法再用了。

更何况, 粉丝们也一定很想有全新的名字，和专属于她们之间的称呼。

这在外人看来可能很可笑，但对粉丝而言就是身份的象征，意味着她们都在全心全意努力地爱着某个人。

即便彼此之间并不熟识，也会因为这个共同的身份而亲近。

林惊羽认真思索一会儿，提议道：“叫飞行员怎么样？我是队长，你们都是我的飞行员。”

“为什么呢？”

林惊羽：“因为人生就是一趟飞行，有可能遭遇各种意外情况，但只要认准目标，我们一定能达到最想要去的地方。”

粉丝们恍然大悟，兴奋得脸都红起来。

“好的，队长！”

“Yes，sir.”

麦坦比谁都激动，在旁边把手举得老高：”那我能报名当副队长吗？”

林惊羽拒绝得毫不犹豫：“别捣乱。”

闻言，一旁的粉丝们一脸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的样子，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脸上浮起莫名的笑。

麦坦小声嘟囔：“不是捣乱。”

林惊羽：“那你先听话一点。”

粉丝们又是一阵激动低呼。

林惊羽没在意，说完后同粉丝们一一道别，率先过安检。

麦坦落在后面，拖着步子，视线快把林惊羽的背盯出洞。

直到登机，这人都绷着脸，双唇抿起，还掏出墨镜和鸭舌，全副武装。

力图营造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和距离感。

最好是能隔空冻到林惊羽。

可惜收效甚微。

麦坦恨恨地问：“你说她是不是铁石心肠？”

“我看人家挺正常的，”陈杰无语，“就你瞎折腾什么。”

麦坦咬牙切齿：“这怎么是瞎折腾？我在合理维权！”

陈杰嘿嘿笑着：“什么权？粉丝权？”

麦坦瞪着陈杰：“哥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直说。”

陈杰原地认怂：“……祝你成功。”

麦坦轻哼，快走两步到林惊羽身边，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然而林惊羽早就见识过麦坦的真实脾性，也就并不担心，只觉得此时麦坦脸上就写了几个大字：委屈，来哄。

小孩子脾气啊。

登机落座。

林惊羽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里边是麦坦。

林惊羽刚坐下，被麦坦拉住手腕提起来， * 放进了里面靠窗的位置。

“不用，我坐外面也没问题。”林惊羽连忙道。

麦坦坚持冷着一张脸，话却说得急切：“靠窗的位置方便睡觉。”

看来她的嗜睡体质是真的瞒不住了。

这天早上起床都是靠麦坦疯狂敲门才勉强醒过来的。

林惊羽也就不再推辞，吐吐舌头：“哦，谢谢。”

“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

麦坦不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不对劲，说完再次又重又长地哼了一声。

“好。”

林惊羽收拾好东西，见麦坦还是一脸别扭，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到他面前。

玻璃糖纸在阳光下泛出很好看的光泽。

麦坦眼睛一亮，笑到一半又硬生生憋回去，窝在座椅里。

“现在不想吃。”

林惊羽只好把糖收回去，软着嗓音问：“你在生什么气？”

话头终于来了。

麦坦立刻接下，毫不扭捏：“为什么不让我当副队长？”

林惊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麦坦在说些什么，哭笑不得：“那是粉丝们的名字。”

麦坦：“我也是你的粉丝。”

要不是他提起，林惊羽都快忘了这件事。

再开口时就难免磕磕巴巴：“那你就是飞行员，为、为什么一定要当副队长？”

麦坦理直气壮：“因为副队长永远都会坐在队长旁边。”

林惊羽更加不解：“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坐在我的旁边了吗？”

我真的恨你是颗木头脑袋。

麦坦告诫自己冷静：“……不仅是现在，还有以后呢？”

“以后也可以这样坐呀，”林惊羽戳戳麦坦的胳膊，“所以就别生气了吧？”

说话时，林惊羽眼巴巴地看着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