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臣/太傅很忙(5)

作者:楚山咕 阅读记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咱们势单力薄。东宫统共三四个人,竟还不同心。”太子太师再次落下一子,将褚晚龄的棋子围杀殆尽,抬眼笑道,“——可是殿下,您的棋还是太急了,这可不是平庸的太子该走的棋。”

褚晚龄望着棋盘上纷杂交错的黑白棋子,自己所执的白子的确心浮气躁,杀心过重,不由得叹了口气,忧虑地眺向窗外:“除了您和父皇,我还需要别的助力......”

“那便试探一下这位许大人可用不可用,”太子太师收整棋盘,慢条斯理道,“若是居心叵测之徒,索性趁他还未上任,让他永远做个武状元好了。”

褚晚龄尾指微颤,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却轻轻点首:“...就按顾先生的意思办。”

在东宫密谋着这这那那的时候,许一盏刚脱下红袍,如释重负地一头栽进床上,回想起文科探花那张咄咄逼人的嘴。

许一盏当时想,这男人长得可真嫩真漂亮,就快赶上她的皇粮太子了。

许一盏这会儿想,可惜脾气好像不太好,这对肝脏伤害很大啊!

可惜直到夸官毕,她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探花郎攀谈几句,最后也只能草草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位探花郎姓方名沅,年方十七,是从明州考上来的寒门子弟。

——明州是前朝故都,从那里出来的考生,大多备受打压,方沅能以十七的年纪杀出重围摘得探花,就已足见他的天赋和努力。

但这一批进士,两科三甲之中,唯独方沅没能拜官,只得了个赋闲待定,准居华都。

许一盏听说方沅的名字时,挺想夸他一番,张嘴说:“真是人如其名......”

状元赞许地看她:“确实如此,沅有芷兮澧有兰,沅芷澧兰,这位方探花虽然直率,但也是高洁志士啊。”

许一盏:“嗯嗯。”

尽管她原本是想说,真是人如其名,脸蛋确实圆圆的,特别喜庆。

这一日夸官,许一盏没能在人群里见到她的皇粮太子,心中倍感失落。

但她记起太子殿下又矮又瘦又白又嫩的体型,又觉释怀,毕竟这人山人海的,一个不小心,磕磕碰碰的,她的琉璃制皇粮太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时隔四日,历经谢恩和夸官,两人之间还隔着会武宴和小半个月的筹备,许一盏心中给太子殿下的备注已经从“皇粮”增加至“琉璃制品”“娇娇殿下”“无辜小白花”等等等等,各类爱称,不胜枚举。

而今天的太子殿下也依然没想明白,未来的太子太傅为什么要那样怜爱地看着自己,说出那句“都会过去”。

☆、/暗锋/

时值人定,许一盏在自家状元府的庭院中练完一套枪法,枪尖刺过一枚徐徐飘下的落花,一旁执灯听命的婢女们看得目不暇给,连声叫好。

许一盏生于寒门,又是江湖出身,小时候只和她师父相依为命,根本没什么官架子,对待这些侍从也格外宽容。

婢女小厮们原先还拘谨,和她相处一天不到,惊觉这位武状元不仅爱洗澡不挑食,竟然还会自己烧火做饭缝衣服,如果他们不主动抢活,极可能就要坐在一边眼瞧着许状元自给自足最后把他们全部驱逐出府了。

许一盏练枪练得大汗淋漓,反手收枪,小厮阿喜伶俐,垂首上来接她的枪,反而把许一盏吓得一跳。

阿喜也被她吓一跳,两个人对视片刻,许一盏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上一个敢抢我武器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阿喜和她混得熟了些,也顶嘴道:“像奴才这般机灵的小厮,别家还寻不着呢!”

“哇哦,厉害嗷。”许一盏笑语不断,自行把枪挂上落兵台。

一边的婢女轻环挎灯款步上前,柔声说:“老爷,洗浴熏香都已备好,是否需要轻环伺候?”

许一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也别叫我老爷老爷的,听上去未免太老,就叫许...许轻舟吧。”

轻环从善如流:“公子。”

许一盏无法规劝,只好默许。

合上房门,一阵精品熏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许一盏闻不习惯,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许一盏挥开氤氲而起的水雾,脱下衣衫,快活无比地跳进浴桶,才有心思静下来品品这熏香的味道——这阳春时分,这味道竟似一股子桂花香。

许一盏暗叹,难怪许轻舟生前削尖了脑袋也要往皇粮豢养队里挤,由此看来,吃皇粮的确切要高他们江湖流氓一等。

那桂花香越发浓郁,许一盏的头晕乎乎的,有些后悔吩咐轻环预备桂花香。

昏昏沉沉间,她又似听见有人贴着她的耳廓笑说:“小桂花?这名字忒没文采,日后你随为师姓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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