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初一如既往，专心地听着公司元老的陈述。

一个边讲边吃，一个边听边吃。讲话的越讲越起劲，听话的却越听越没有了耐心。

华天初慢慢放下了筷子，有点想离开。

突然有个兴致，转而打断了依旧滔滔不绝的陈总：“陈总，刚才走路被你骂过的新人怎么样？”

陈总语塞，刚要讲到的问题被噎了回去，既然华总想了解点别的，那就转个话题：“华总是讲新来的财务助理柳帆帆吗？”

华天初“嗯”了一声，表示是的。

“她呀，老爱哭！”

华天初的大脑晃了过了一丝记忆，“她？爱哭？是被欺负了吗？”心里嘀咕着：不像啊，撞车那天感觉她有些吊儿郎当的，还有些不知轻重，工作时老爱哭？说明什么问题？

“被欺负？不会的，我们公司的文化里最重要的就是互帮互助，怎么会欺负一个新来的小姑娘？”陈总说着明话，暗地里却在心虚。有些真话真不好跟老板去说，先将就搪塞过去吧。

“爱哭，说明她工作很用心吧！下次我也试试，看看真的哭还是假的哭。”

陈总点点头，“是的，她工作的确很用心。”做人还是不能太不厚道，小姑娘的努力还是要给她肯定的。

不过陈总注意到华总的后半句话：不会吧！华总难道想调⊙戏柳帆帆，是她老阿姨想歪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明辨是非？

陈总腹诽了一阵，没有再多说什么。

华天初很快站起身：“陈总，下午的会议别忘了，我先去做准备。午饭慢用。”

留下陈总一人还在思考，华总是想见识新人哭鼻子的样子吗？

下午的大会议室，陆陆续续到场了各个部门的精英以及财务部的全体员工。

柳帆帆很早就到场了，起初坐在会议室的东面，TOM提醒她这个位子正好是大BOSS的边上，于是帆帆在惊吓和侥幸中坐到了会议室的西面。

果然，全场等待重要人物出场的气氛。

不久，华天初手捧资料，雷厉风行地出现在大会议室。

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柳帆帆的面前，她注视了片刻，立马低下头，垂眸，让自己像是个局外之人一般。

男人进来，其实一眼就认出了柳帆帆。关于她的举动，他自然觉得她有些扶不起来，是个阿斗类型的人物而已。不过他说过，他想看看她平时是真哭还是假哭。

先讲正事吧！

本来是财务部内部的重要事宜，因为牵扯到其它部门的讯息，所以叫来了各部门的负责人。

一番陈述和激烈讨论后。

柳帆帆认真地做完笔记，当然这个头是不会抬起来的。

会议讲到尾声，突然柳帆帆这三个字从华总的嘴巴中吐出。

是的，柳帆帆被点名了。

一下子惊愕中抬起头：“啊，怎么了？”一阵莫名的云从眼前飘过，难道要问我什么问题？

“更衣室门口的员工穿衣规范看了么？”

“穿衣规范？哦，哦，哦！看了，每次换衣服都瞄到了。就是没有一条条仔细看。”刘帆帆思考中，大脑中出现更衣室的画面，还有墙上的一张穿衣规范。

“既然看了，那么第三条写的是什么内容？”华天初步步紧逼，他的实验还刚开始。

柳帆帆开始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的大脑有照相机的功能，可以看清每一行脑海里的内容。

“不，不太记得！”柳帆帆老老实实地回复。

“这里有人知道吗？”

TOM前来救场：“华总，规范3写的是：衬衫衣领处的口子要扣紧。”

“听到了吗？柳帆帆回去把全部规范抄100遍，明天交给我办公室。”华天初的语气比起刚才略微重了一些，因为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怎么个哭法。

又挨骂了，柳帆帆这次挨骂有些突然，财务部的各位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正当大伙儿认为这个大哭包又要上演一段哭戏的时候，却见柳帆帆的眼神瞪着另外一位同事的衣领处。

大伙儿的心里感受是一样的，的确她目光中的同事的衣领扣子也没有扣上。

谁叫他是总裁呢，总裁看不惯谁，谁就会倒霉，柳帆帆似乎没有什么人缘，尽数被骂的一类人。

可能是生气了，愤愤不平的柳帆帆，此刻掉不下眼泪。心里想的全部是：她也没有扣扣子呀，怎么没说她呀。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华天初注意到了这些微妙的细节：你看你们俩都一样，都抄好了作业明天给我。

华总的英明怎么会让柳帆帆记下把柄，倒是把另一位同事拖下了水。

另一位同事眼睛瞪了瞪柳帆帆，礼貌地站起身来：“对不起了，以后会注意的，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