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区？”张小新想了一下。

“这个也值得我思考。”方糖说。

万里简单和两人说了几句就离开，薛雪峰说有事找她，他一般都是晚上过来的时候顺便说事情，不知道什么事情要专门开一个局。

“舒适区！我好像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张小新重复了好几遍，“我以前想过，如果我的人生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意外，我就破釜沉舟去做所有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回到小城市开间小餐馆，或者是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大概就这样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想法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可能我的认知就这样了吧。”

“那你觉得，你现在回去做吗？”方糖没听她后面那些感慨，这里不是只有她茫然的，只是刚好她寻求安慰了。一年前她还以为不管大风再失败多少次，这个咖啡馆都是她的着落。

这一年来，好像每个人都有发生过万里说的舒适区被打破的事情，段至金的感情问题，易镜对艺术表现的执着，云云在家和学校之间的对抗，万里的积蓄一下就花光……还有她和大风。

“不会！”

张小新认真想了才会发的，突然就开朗了，所以自己并没有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合作社不在的话还是可以接工作，接不到工作还能去上班，这家上累了还可以跳槽。

舒适区好像不是一个区域，而是一个时段。

第39章 宝瓶座η流星雨，我把我的大梦告诉你了

这几天，大家得空都会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就是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大概都把这里当落脚点了，才会搬这么多东西过来。

合作社一些东西被大风卖出去了，有人来拿，还有一些，决定先搬大风家放着，不管有没有下一个项目，卖掉不太划算。

“新买的车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段至金和易镜一起搬会客区的小沙发下去，他把车后座拆了好拉东西。前几天已经办完车的手续，完全属于他了。

“我说，你别抬那么高行吗？重量都往这边压了。”易镜喘着气。

“垃圾，自己矮还说别人。”

万里持着如影，镜头怼到易镜渗出汗水的额头上，她今天什么忙也没帮，就记录合作社的最后一天，这个不全算在段至金的纪录片里，她也有没有目的的时候。

不放弃做梦合作社最后一天，方糖挂出了不营业的小黑板，其实这几天也在通知说咖啡馆要不做了，豆子的销量还上去了。

宅弟从花市买了一些花过来，大家要体面地告别这个“乌托邦”，把给段至金没用上的求婚策划都放进来，鲜花、酒水、冷餐以及漂亮的蛋糕，没有邀请任何人。

只不过是在二楼，因为二楼已经空了，从一楼搬了一些桌椅上去放东西。

段至金和大风放完东西回来，大家也刚好准备好，女生们找了角落开始化妆。

“人果然是失去的时候最珍贵啊，我们终于在分别的时候值得你们化妆了。”易镜逗张小新，被她一只手甩开，继续瞄着自己的眼线。

万里开门出来，大家都停下了动作，仿佛时间凝固，易镜对着张小新动嘴，“虽然但是，就一个自己的小趴，她不会觉得太过了吗？”

张小新眼珠从上移下来，万里一头大波浪配一身红裙，露背的那种，细高跟都穿上了，分明就是莉莉安的装备。

宅弟过去默默她的头发，“假的吗？真的哦，卷发果然看着多很多啊。”

“我刚才没觉得你的妆浓，擦上口红不一样了啊，OT 夜店女王啊。”云云也围过来。

万里没说话，嘴角一瞥算笑了，过去拿设备，易镜放声哈哈哈大笑，“李万里，你这个必须有花絮。”看万里表情不好，赶紧过去接了设备，“女神，女神怎么可以干这个粗活呢，小的来就好。”

其实这里就他最习惯万里这样的打扮，她一向大俗大雅，她拍片子也是这样，可惜她不是知名大导，不然也是有一帮人追捧的那种。

“嗯……”张小新咳了一声，把外套脱了，女孩子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都是心机满满的，张小新也做了准备的，只不过她怕就自己夸张，所以先穿了一件外套

易镜赶紧把镜头给张小新，还是被她躲开了，她始终不是那种自信的人。

这是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派对，仪式感过头，但内容却只有吃喝和聊天，主要是总结在合作社这段日子各自的状态，以及立下离开后的第一个 flag，经过去年一整年的打击，大家似乎不敢做大梦了，又或者还真没有想到。

“我会开始看着工作了，有合适的我就去上班了，到时候要见我得提前预约哦。”张小新已经想好了，班也要上，活也要接，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