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小浑然不知道季言把她看成了随时容易走失的三岁小孩，她只觉得开心，无意间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狗，此刻旁边还站着喜欢的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走进小区，小狗依旧乖乖的待在路小小怀里。

小狗当初浑身脏兮兮的时候模样在她心中着实不太好看，医生之前告诉她这是牧羊犬，虽然不是纯种，但她也不太在意，现在瞧着果然有几分白净机灵。

路小小高兴地摸了摸它的头，忽然想到它还没有名字。

“我想叫他栗子。”路小小转头征询季言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随意。”

“这不行。”路小小认真说道，“我觉得你也算半个主人。”

她是妈妈，他是爸爸，千里姻缘一狗牵。她抬起栗子的一只脚：“快，给你……恩人之一打声招呼。”

栗子很听话的“汪”了一声。

“……”季言快步拎着袋子走进电梯，不想再理身后的一狗一人。

路小小吐了吐舌头，跟上脚步，电梯门关闭后，她在他面前举起栗子，轻声说：“乖栗子，你恩人生气了，快跟他说不要生气啦。”

突然放大的狗脸让季言反she性地后退了一步，低头发现栗子还是乖乖任由路小小举着，黑溜溜的眼睛似是有水，就这样前面的一人一狗都静静地看着他。

季言承认他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在这小姑娘所做的种种事情面前，他的不耐倒是少了许多，只觉得好笑还有点……可爱。

“电梯到了。”

路小小“哦”了一声，出了电梯，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很好。

“看路。”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开门。艰难地开门后将栗子放到地板上，让它在新家里玩耍，她便回头帮季言将袋子拿进屋子。

放置好所有物品，季言转身就要进卧室，路小小刚要起身叫住他，没料到有个小身影比她速度还快地咬住了季言的裤脚，拼命地拉他回来。

“……”

才第一天见面就这么热情的吗？

“咳，那个。”她将栗子拉回怀中，却又被小家伙溜走，无奈道：“不管它了，我正好要做夜宵，你走了这么久肯定饿了，一起吃吧？”

“我做的很快！”

栗子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拉的更起劲，季言只好弯下腰将狗抱起，走到沙发前坐下。他任由栗子在他身上玩耍，将头靠在沙发后，听着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有点恍惚。

自从和父母吵架出国后，就很少回国。大学四年，工作三年，在国外的他始终是一个人，却未料到现在让他想起出国前在家中时，他和父亲在客厅等待母亲呈上她的手艺。

……

路小小找出冰箱里的jī蛋和其他刚买的食材做了一份简单的炒面。

她端着炒面走到客厅，在看到面前的一幕时停下了脚步。

季言微微倾斜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栗子卷成一团，缩在他脚下，似乎也在沉睡。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茶几边，将炒面放下，又回到卧室拿出被子，给季言盖上。

……

路小小坐在地毯上，一边慢吞吞的吃着炒面，一边盯着季言，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感慨——

这人真好看。

吃了十几分钟，也欣赏了十几分钟，她摸了摸盛着炒面的锅，有些温了，想了想，觉得还是趁炒面彻底变凉之前让季言吃上夜宵。

路小小走近季言，还没几步，栗子感受到她的动静醒了过来。

小家伙看见是她，站起来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晃悠，好奇的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她的举动。她安抚地摸了摸栗子的头，继续走近，却因为太紧张，自己绊了自己，直接往前方季缩在的方向倒去。

路小小直直摔倒在季言怀中，蒙了几秒，马上弹起身，一抬头就望进了季言的眼中——

迷蒙的，深邃的眼睛。

“不好意思，刚刚被绊了一下，所以摔了……”

“没事。”季言双眼恢复清明“不好意思睡着了。”

“没事没事！面好了赶紧吃吧，不然要凉了。”路小小转过身，微红着脸指了指餐桌。

季言起身，从她身边走过，身上是清新的肥皂味。她憋红了脸，为了不让自己太明显，赶紧拿起栗子的东西给它布置小屋。

栗子摇着尾巴在她身边转悠，她刚给小屋围上两边的迷你围栏，却不料被栗子一头撞倒。

路小小：“……你！”

她刚想要严肃的立规矩，但看到栗子无辜的眼神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只好叹气，轻轻拍了它的身子就继续拯救倒塌的一边围栏。

没想到一分钟不到，栗子紧接着撞翻了装着狗粮的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