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句玩笑话，田蕊却认真了，“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彼此是做什么的？那些相亲、谈恋爱的，为什么要知道对方有几套房几辆车，有多少存款？我觉得这样是在亵渎爱情，虽然爱情在我这里排不上号，但也是神圣的。就算他有又怎样？如果你不是因为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三观一致的门当户对在一起的，那最后一定也会穷途末路，为了钱在一起一定也会为了钱而分开，那是不快乐的，就算快乐那也是钱让你快乐，而不是这个人。”

“我觉得你变化很大，虽然你一直都不在乎物质的这些东西，但是你一直很爱追究一些，根本不存在答案的谁是谁非的问题，不过你现在不了。”

田蕊表情得意地咬着筷子，没有说话。

“可是，你怎么知道胜宇不是渣男那样的人，你和渣男在一起四年，也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田蕊沉思了一会儿，“也不是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向善和向恶的一面吧，其实很多事情上，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的，只是因为多巴胺的作用，你没办法去细想，只有当一些事情发生了，你才能真正看明白，能狠下心。”

田蕊不知道肖萧是否能明白自己的这份心境，但她觉得以田蕊的智商和与自己的默契，是可以明白的，田蕊一向喜欢和聪明的人做朋友。

“你知道我摔杯走人的那天有多好笑吗？”田蕊开始回忆起那天下午，“我上了车，渣男给我打电话了，一切都太神奇了，就在那个时候，万念俱灰的时候，渣男还打来电话，我那时候觉得上帝在整我。”

“看来渣男是真的渣。”

“你看人真准！”田蕊对肖萧识人这件事情五体投地，肖萧在这方面像一个神婆。

还在大学的时候，田蕊经常拿照片给肖萧看，让她说“这个人怎么样”，肖萧总是能说到那个人的一些性格关键点上，田蕊和碗碗都觉得很神奇。

第一次田蕊看到江一然的照片时，她没有多说，但田蕊能感觉到肖萧不太喜欢他，确实一直以来江一然和两个闺蜜没有太多交集，分手之后，肖萧才说起，“你在群里发他的照片，看第一眼我就不喜欢他，我觉得他很痞，是那种圆滑的痞气，你知道我不喜欢圆滑的人。”

当时田蕊玩笑说：“你怎么不早说！害得姐妹身陷泥沼！”

肖萧像老母亲一般，抚摸着田蕊的头，“孩子，有时候事情，还是需要自己经历之后才能成长。”

确实，别人的苦口婆心永远比不上自己撞一次南墙。

肖萧喝着汤问：“那你怎么就觉得胜宇迪迪好了？”

田蕊没有直接回答，“其实跟渣男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地方，我一直觉得是神的暗示，但是因为我的偏执，我不愿意去相信。”

“怎么还扯上玄学了？”

“其实也不是玄学，就像你说的‘一个男的喜欢你，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能感觉到渣男其实没有那么爱我。有一年520我跟他吵架，因为他说他不知道那一天是520。还有一次从我家的城市高速开到这里，用了五个小时，他解释说是遇到大货车排队在收费站临检，我从晚上九点等到他凌晨两点。我下高铁出站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结果他在出了广场的路边等我。就是……那种感觉，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爱我。可是你知道的，他是我的初恋，其实很早我就觉得我俩的关系有问题，理智上我觉得他在骗我，感知上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爱我，可我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那胜宇呢？”

“他是爱我的，至少现在是。”田蕊很坚定地说，“我能感觉到，胜宇的爱和渣男是不一样的，尽管和渣男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也很好。但是真的就是那种感觉不一样，你懂吗？”

肖萧点点头，没有说话。

“胜宇的爱，让我很有安全感，让我不会产生任何怀疑，他不会让我去多想。”

“你确实总是想得太多，天天瞎想。”肖萧顺势嘲讽田蕊一番，又问，“你怎么看出了胜宇迪迪的本性？”

“你知道吗？游戏品即人品，胜宇打游戏永远是没事能赢，稳住先发育我能carry，而渣男总是跟队友喷，怪队友这怪队友那。”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那你呢？”

“我？哈哈哈哈哈，我是祖安人，喷人是本质，我们祖安人打游戏的乐趣不在杀人推塔。”

“那在什么？”

“问候他妈。”田蕊非常正经又淡定地吐出这四个字。

肖萧瞬间喷饭。

“肖萧。”田蕊放下筷子，显得很正式。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