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子怔了怔，却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清淮，你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能将你带回慕家，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你何必嫉恨于我，明明我……”

“啊——”

匕首刀尖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慕老爷子忽然痛呼，仰头，对上的就是慕清淮那刺骨冰冷的眼神。

“果真是脸皮够厚？你的仁至义尽，就是将我卖给裴胜，让他把我当作残酷的试验体，让他将我残忍的培养成一个杀人如麻，任人控制的傀儡杀手么？”

“慕青山，如果不是拜你所赐，我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最黑暗的地狱？又怎么能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些账，真要算起来，给你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你倒好，竟然还能再次和裴胜勾结，是想联合起来对我报仇？”

慕清淮说着，又一次再慕青山脸上划了一刀。

慕青山惨叫着，痛苦的面色狰狞，他这才感受到慕清淮的可怕，浑身发抖。

“裴胜倒是命大，当年被我亲手废了一双腿，又炸毁了整个基地，居然还能活着？可惜他想回来找我复仇，真以为能逃的了我的掌控么？”

“慕青山，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就是你如实的交代出裴胜的线索和下落，要么就是你死，你选一个吧！”

“我……我不知道……”

慕青山颤抖着，依然在否认。

“很好！”

慕清淮冷笑着，朝着乔岩使了个眼色。

几乎是瞬间，慕青山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一个手指已经没了。

慕青山脸上冷汗大颗的滚落，极致的痛苦，让他连惨痛声都没力气发出来。

老夫人见状，早已是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现在知道了吗？”

慕清淮又问了一次，他的唇角虽是上扬着的，却透着明显的威胁警告意味。

“其实你不说也可以，我倒也不会真让你就这么死去，我会慢慢折磨你，将你折磨到生不如死，这才是真正的解恨，不是么？”

“我十五岁那年，被你卖给裴胜去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后，真的见识了很多这样的手段呢，因此慕青山，你不用怀疑，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让你受尽煎熬，想死都死不成！”

听到这话，慕青山彻底的恐惧了。

他不敢承受，也不敢赌，只能老实交代。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慕清淮这才出了慕家大宅。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

乔岩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三爷，难道真就这么放过老爷子了吗？恕我多嘴一句，就这么放过老爷子，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他对三爷做的事，真是罪该万死！”

“我会这么仁慈么？”

慕清淮声音依旧冰冷，“你们先撤了这大宅的人手，在老爷子以为自己捡到一命，心情最高兴的时候，再将他控制起来，用上各种手段让他过上生不如死的一个月，直到彻底解决了他为止！”

“是，三爷！”

乔岩这是在故意折磨老爷子的心智，让他体验一下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再次坠入地狱的感觉，这可比直接处理了他，要解恨多了！

天快黑了。

慕清淮回了清园，叶晚初已经到了。

她记得昨晚男人见她晚归可怜在外面等她的事，心疼他不想让他多等，因此今天特意提早回来了。

一见到慕清淮，叶晚初立即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和欢迎吻。

男人阴郁的心情在这一刻消失不见，眼底恢复了明朗和温柔。

“饿了没有？”

他揉了揉叶晚初的头发，“我去给你做晚饭……”

“不用啦，我已经让陈姨提前做好了，老是让你给我做饭，我都怕累着你！”

叶晚初虽然爱吃他做的，可也不想让他这么辛苦。

慕清淮倒没强求，不过还是给她做了一份饭后小甜点。

冬天叶晚初困的早，慕清淮陪她散会儿步，她就累了。

男人笑了笑，将她抱回了屋。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慕清淮才给她掖好了被角，去了书房。

乔岩已经拿了一堆调查资料过来。

“三爷，裴胜那边似乎已经得到了风声，已经提前离开了老爷子所说的那个地方了，不过根据老爷子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可以推测，裴胜目前只可能在这三个地点……”

乔岩在书桌的地图上，标记了三个圆圈。

“现在就安排人去排查，一刻也不能耽误！”

慕清淮的脸色沉了下来，“当初我一手毁灭了裴胜的试验杀手计划，炸了他的窝，还亲自废了他的腿，到现在为止，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裴胜既然没死，又隐忍了这么多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