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醉酒

除夕的时候，沈怀在宫中设宴。

往常齐琼从来没有和爹娘一起过除夕，都是他们兄妹三个在府中，所以齐琼特别高兴。

她抬头看着花灯，正在感叹的时候，大皇子沈承之问她：“好看吗？要不要拿一个玩？”

“好看，可我够不着。”齐琼有些失望。

“来，大哥抱你起来，是不是看得更清楚。喜欢哪个就拿。”

沈承之一把把齐琼抱起来，齐琼开心地挑着。

沈安之撇嘴，撞了撞身边沈云之的胳膊，无奈地说：“大哥真是的，他都没抱过我们。”

“你啊你，你小时候我抱你的时候，就知道睡觉。”沈承之一手抱着齐琼，一手敲了敲沈安之的额头。

齐琼朝沈安之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说：“因为大哥最疼我，对不对？”

叶青青看到这一幕，慌张地立刻起身，准备悄悄走开。

沈怀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笑着说：“坐下，孩子们玩得开心，何必去打扰他们。”

“可是她，她，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人家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们管不到，就像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也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齐广赶紧跪下，“臣惶恐，不敢当。”

“起来。除夕夜，你们两个人，何必如此紧张？”

沈怀笑着朝齐琼挥挥手，“珉儿，你过来。”

他看着齐琼手里的花灯，问：“来，让孤看看，是你大哥给你拿的吗？”

齐琼本想回答，但看到爹娘的脸色，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点点头。

“好孩子，去玩吧。”沈怀递给齐琼一块糕点。

齐琼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以再给我一块吗？我想给三哥分一个。”

沈怀哈哈大笑，直接把碟子递给她，笑着说：“够了吗？快去玩吧。”

看着齐琼的背影，齐广和叶青青才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又看着沈怀。但沈怀似乎很是感慨，看着齐琼的背影，轻声说：“她要是还在，看到这一幕，也会很高兴的吧。”

齐琼找了一圈，才在池子边找到沈安之。他正在放花灯。

齐琼自己吃着糕点，又给沈安之分了一口，嘴里还有东西，说话都不清楚，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沈安之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花灯放到水中。等到花灯顺水而流后，他才看着齐琼，说道：“没什么。就是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读书。”

齐琼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拍拍手，看着沈安之，笑着说：“谁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齐琼和沈安之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其他人，后来在侧院里找到了。原来他们围着一坛东西在研究。

太子和七皇子跪在凳子上，一个劲在吸鼻子，沈云之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皱起眉头，但又很快松开来，沈康之咳了两声，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味道真奇怪，又辣又甜。”沈云之很是认真地在分析，又蘸了一点放进嘴里，“怎么回事，虽然辣，但确实让人想再来一口。”

齐琼很是好奇，着急地也想蘸一点尝尝。但她没有耐心，索性直接倒出一碗，咕噜咕噜喝下去，确实辣又甜，而且屋子里的东西开始晃。她想抓住沈安之，但差点撞到桌角，还好沈安之眼快，护住了她的额头。

沈安之觉得奇怪，也倒了一碗自己喝下去，但他还没喝完，就觉得不对劲。

等到宫人发现他们几个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就连体弱的沈康之也不例外，唯独齐琼，是趴在塌上的，一只手还抓着沈安之的衣袖，沈安之一手放在塌上，身体靠着卧榻。

两宫贵妃很是不满，但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康之的母妃贤妃很是生气，大声嚷嚷：“谁没有看好几个皇子，让他们找到了酒，都抓起来。肯定是齐家那小子教唆的。我就说了，有那么多世家子弟，为什么非要找这个孩子来陪皇子读书，你看看，果真出了事情，就是他带坏了皇子。”

慧妃一直在朝她使眼色，但是贤妃正在气头上，完全看不到。她担心沈康之的身子。

一直在喝茶的沈怀把杯子放下，声音不大，但似乎很是不满，“她不是什么齐家小子，她是皇后最期待的孩子，如果今日皇后在这里，听到你们这样议论，怕不是会拆了这个皇宫。”

贤妃立马明白齐珉是谁，闭上了嘴巴。

沈怀又看向慧妃，问：“慧妃，你怎么看？”

慧妃拉了拉贤妃背后的衣服，示意她安静，说：“小孩子好奇，图个新鲜很正常，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以后说起来还能当个乐，就算真的是珉儿提议的，那几个孩子都是大孩子了，自己想要尝尝，也不是珉儿可以决定的，我看这样倒挺好，敢试敢闯，皇后娘娘当年也是这样的性子。至于宫人，也不必计较。除夕夜，本来就是百无禁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