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嘶”了一声，有些牙疼地撇过了脸；小四把头埋在自己手臂里，半晌又悄悄抬了点头，去瞥屏幕上白九的扮相。

刘哥咳了几声，总算止住了笑，“行了，都别这个表情，以后这种档次的广告咱都不接了，行了吧？”

白九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什么，一拧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这么说，我们又有新通告了？”

“聪明。”刘哥拿出一份策划案来给他们看，“给你们接了个商演，方案我看过了，还不错，各方面条件也都很合适。”

“什么时候的？”白九看了两眼策划案，发现看不懂，又把东西给他扔了回去。

刘哥也没指望他们看懂，耸耸肩给他们回答：“半个月之后，具体流程之后会通知。你们要做的就是唱唱歌跳跳舞，然后给赞助商打打广告，差不多就这样。”

那还挺简单的。白九和小四点头表示了解。

商演的地点在一座大型商城内，白九和小四提前一天到了地方，闲来无事便打算去那逛逛街，权当熟悉场地。可刚踏进商城的大门，白九的脚步就顿住了，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啊。

他不确定地询问小四，然后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们绕着商城转了一大圈，最后终于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这熟悉感的源由——这地方，他们第三关的时候来过。

白九不淡定了，“这破系统的地图还是重复利用的？？？”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店铺，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小四也记得这家店，他们当时在这里买过衣服，还躲了好一阵呢。再往前走，熟悉的景物越来越多，白九的额角抽了抽，“这里不会还有捕猎者吧？”

“应该……不会吧？”一路上没看到有穿默认服装的人，也没看到任何人追逐，现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白九得出同一结论，心下稍微放松了些，他靠在栏杆边，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

第一次到这里他们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萌新，没想到现在已经走到最后一关了。

他摩挲着栏杆边缘，冰冷的触感格外真实，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又说不太上来。

“白九？”他站着不懂太久了，小四轻声唤他，“在想什么？”

“你说，这个世界和我们之前待过的那个世界是同一个世界吗？”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疑问，但这次故地重游，白九着实有些疑惑了。

这问题说起来有点绕，但小四听懂了，他沉吟半晌，然后低低地回答：“我不确定。”

这次他引以为傲的直觉没有发挥作用，白九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那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白九又问。这次小四的回答来的很快，“不是。”

“这样啊。”白九停顿一下，又抛出下一个问题，“那你觉得这里真实吗？”

不明白白九问这些问题的用意，小四越听越疑惑，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得到答案，白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良久，小四听到那边幽幽地传来一句：“我记得桂义说过，‘有些东西是无法创造出来的’。”

这思维跳跃性太大，小四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桂义”是谁。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在白九也不需要他接话。

“什么东西是无法创造的呢？”白九自言自语道，他看着底下来往的人群，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白九，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四终于忍不住了，白九刚想告诉他自己的猜想，旁边的一阵骚乱却又让他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那边那两个是不是……？”

“好像是啊，我们要不要过去问问？”

“真人也太帅了吧，好想合影啊……”

终于，有胆大的姑娘过来向他们搭话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White？”

白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公众人物了，之前没有走路上被人认出来的经历，以至于他们对这种场面根本没有准备。

感觉有点不妙，白九决定装傻：“啊？”

“啊啊啊真的是！”他回答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转头，旁边的女生们就立刻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把白九和小四围在了正中间。

“白久！白久我特别喜欢你！跟我合个影吧！”

“啊啊啊小叶子看这边！妈妈爱你啊小叶子！”

“求签名啊哥哥们！我的室友临死前有一个愿望……”

“……”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两人身边，白九被吵得脑仁疼，却也不忘把小四护在身后。他这举动又激起一阵尖叫，还有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好甜”。

看着远处不断向这边围拢的人群，白九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应对。毕竟都是粉丝，他也不能直接赶人，只好强行憋出一个笑容，挥挥手向她们打招呼：“……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