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脑一思及此，便会自主逃避问题。

她的迟疑令杜一然有些恼火，却仍只能耐着性子诱导：“那我换一种问法，你是希望我们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还是愿意为了将来有所改变，比如可以试着与我一起朝着积极美好的方向发展。”

宁璃垂下眼帘，讷讷地反问：“可是，我觉得婚姻未必是一件永恒的事，就好比再相爱的人也会有倦怠的一天，你说，到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就好比再相爱的人也会有倦怠的一天？

说的是她和姚远么？

杜一然自嘲地轻笑了声，松开她的双手，起身离开卧室径自去了书房。

今晚的事，在此之前杜一然已经考虑过许多遍，如果她不愿意，他便要从此与她保持距离，他早就决定好了。

至于方才的一番举动，无非是想逼她说出真心话。

再这么继续毫无意义地耗下去，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冬日夜深，窗外依稀能听见凌冽的寒风吹动树枝的声响。

杜一然依旧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书，蓦地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随后便察觉宁璃抱着枕头磨磨蹭蹭地跟了进来，还不忘给自己搬张椅子干坐在他对面，眼巴巴地盯着他。

杜一然扶额：“姑奶奶，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宁璃局促地抱紧枕头，委屈巴巴：“你家太大了，客厅里说句话都能有回声，外面还有湖……”

言下之意，她害怕，一个人不敢睡。

杜一然不为所动：“那就明天开始请阿姨和管家过来。”

“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住着。”她扁嘴，一脸不太乐意。

也正因如此，平时家政阿姨都是白天来的。

“你刚开始让我陪你一起睡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我是陌生人。”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见了没几面就领证了。她心大的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杜一然这话不假，宁璃当时单纯是觉得，像他这种样貌好家世好学历优的人，人品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睡一起搞不好吃亏的反而是他。

被怼得无言以对，宁璃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不一样，我们好歹是有证件的。”

他目光停留在书本上，好听的声音平板无波：“宁璃，不要把我想得太正人君子，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哦……”

宁璃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泄了气一般恹恹地把下巴抵在枕头上，预感自己将会在书房里坐一晚，便歪着头盯着杜一然发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他。

他的睫毛意外的纤长，可能都不输给她。高挺的鼻梁精致立体，连薄唇都生得似乎比别人的性感。最最过分的是，连他的下颌线居然都美型得恰到好处。

意识到这些，宁璃不自觉脸红起来：这好像，确实是一张会诱人犯错的脸啊。

难怪才上了两期节目，网上就有那么多小妹妹喜欢他。

介于某人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灼热，杜一然被她注视得不自在起来，清了清嗓子表明自己的立场：“宁璃，不是所有人都会沉迷于过去的感情无法自拔的，所以如果你无法从过去抽离，那我也没有义务奉陪。”

“可是……我从来没有过过去的感情啊。”宁璃半垂下眼帘，顿了顿，“我跟姚远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谈恋爱的天赋的，我就没有。”

她的回答令杜一然万分意外，所以她才会那么冷静地说出“就好比再相爱的人也会有倦怠的一天”，说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结婚机器？

不是因为他所以为的哀莫大于心死，而是因为——未知？

杜一然失笑，所以他在她跟前时不时舞了一个多月，为了怒刷存在感而答应下约了他多次的节目，甚至在节目中直球地宣示主权，这些她都无动于衷。

而他却常常被宁璃的巧笑倩兮撩得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她这算什么，撩人不自知？

杜一然终于放下手里的书本，一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杜太太，倘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牺牲自己，为您激发一下潜能。”

宁璃：“……”

倒也没这个必要。

第4章

“唉，小璃，我房子塌了。”宁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某个茶水间里，郑茜黑着眼圈端着咖啡杯，一脸沮丧地向宁璃诉苦。

作为5G网上冲浪少女，宁璃立刻明白郑茜说的是喜欢的爱豆出事了，当即作出感同身受的样子：“怎么了？”

“我不是爱看综艺嘛，这两天刚粉上的学霸帅哥，转头就官宣自己已婚了。”

“综、综艺？”这桥段，宁璃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郑茜痛心疾首：“虽说他还算不上娱乐圈的人吧，但上了节目，多少把自己当成公众人物啊。哪有人刚有点知名度就宣布已婚的，关键他才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