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玄记之漠起花香(48)

作者:清淡的菜虫 阅读记录

邵雍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笑而答曰:“呵呵,诚不知也!”

韩一凡有些得意道:“可算否?”

邵雍说:“难!”

韩一凡洋洋自得,摇着头道:“辟者,璧也,象璧圆,又以法天,於雍水侧,象教化流行也。汉班固有言:‘天子立辟雍何?所以行礼乐宣德化也。’先生名中有雍,竟然不知辟雍,欲来执教易经,却不能算,呵呵,敢问先生,是来教化,抑或学习乎?”

邵雍点头浅笑:“呵呵呵,好文才!邵某承教了!请问一凡同学,祖上可是唐代文豪昌黎先生?”

韩一凡吃了一惊,道:“正是!”

邵雍说:“韩昌黎文骨崚嶒,为人心直口快,因而科举不顺,仕途屡遭贬谪,又冒欺君之罪谏迎佛骨,险些丢了性命,一凡同学有祖上率真性情,能问邵某之短,却也难能可贵,只是事物总有阴阳两面,率性的同时,莫忘祖上之危啊!”

韩一凡本想拿少有人知的东西难为邵雍,想不到对方竟能知道自己的祖源,还点出韩愈谏迎佛骨,差点被唐宪宗杀头的典故,却又不带一个脏字,这让他始料不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

邵雍继续说:“楚汉时兵圣韩信想必诸位都知道,虽不知与韩愈是否同宗,但两者都是才气甚高!韩信醉心兵法,却不通礼法,以为有才便可肆意妄为,功高于世,落得个夷灭宗族的下场,死时还未过不惑之年,着实令人惋惜,各位同学若懂得易理,当知才学该用于何时何地,时位不对,才气越高,则凶险越大!”

韩一凡也算是学子当中的佼佼者了,被说的低头羞面,却又不得不依礼谢了邵雍,红着脸坐了下去,大家正窃窃地笑着,忽听一人口气轻狂,站起来说:

“先生这骂人的能耐可真是不一般啊,请问先生身居何职?收入如何啊?”

邵雍看了看他,同样是一个学生,那厮却眼歪嘴斜,不正经看人,邵雍心中冷笑一声,答道:“哦,呵呵,毕竟邵某也不比你们年长几岁,这年少轻狂总归还是有的!至于职位收入,告诉你也无妨,本人白丁一个,收入勉强维生!”

袁甚嬉笑:“啊哈哈,白丁一个?勉强维生?你可知这太学院的门生不是官员子弟,就是富商之家,你一个白丁来教我们,是要教成跟你一样嘛?啊?哈哈~”

邵雍不紧不慢说:“呵呵,唉,请问这位同学,家中是官还是商呢?”

袁甚牛哄哄道:“不妨也告诉你,家父官拜枢密副使,位居朝廷二品!”

邵雍说:“哦,正宗的官二代,失敬失敬!”

“你!”袁甚见后面老师都在,没敢太过分,又听邵雍说:“刚才那位同学问我何为‘辟雍’,现在我倒想问问这位同学,何为‘纨绔’?”

袁甚道:“玩库?什么玩库?”

邵雍说:“哦,这‘纨绔’嘛,就是一种细绢做的裤子,按理说官宦之家应该常有才对!”

袁甚说:“我只知道有钱有势才是王道!哼!”

邵雍说:“呵呵,那隋文杨坚,魏武曹操可算有钱有势吧?为何一个被子所杀,一个子孙尽皆短命!且两者王朝都不过三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道?!如果是,那我宁可无钱无势,逍遥快哉!”

这时,有学生在袁甚背后喝了个倒彩,还有人偷偷地告诉袁甚“纨绔”二字是在骂他,可袁甚哪有墨水去反驳,也只好坐了下去。

见学生对邵雍无可奈何,博士陆康起身行礼说:“先生好一张利嘴,不知可有真才实学?”

邵雍说:“何为真才实学?”

陆康说:“我学院之师少说也是进士出身,各科博士更是大有人在,先生既为白丁,又无功名,出入我学府,是否相形见绌啊?”

邵雍本以为他身为博士,学识渊博,应该有点儿胸怀见地,想不到空有个名头,心胸却一塌糊涂,邵雍道:“哦,原来在博士看来,不曾科举之人就没有真才实学,此等拙见,我实在不想反驳,你还是请坐吧!”

博士辛渊 起身为陆康解围,说:“是不想反驳,还是无力反驳啊?哈哈!”

邵雍道:“哦,辛博士,呵呵,邵某年幼时也曾入得私塾、拜得夫子,至今还深记夫子之音容相貌、谆谆教诲,夫子说:‘人有所长,亦有所短,取之长以为师,不可笑其短!’我有时在想,一个乡下私塾的老师都有如此见地,足下贵为太学博士,竟然不知此理,是否令人耻笑啊?”

“你!”辛渊道:“乡下夫子岂能与博士相提并论!凡博士门下皆为日后朝廷栋梁,私塾教出来的恐怕也只能摆个摊子算算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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