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周末我要去帮你搬家。”

她笑得一脸明媚。

方未在清空顾年物品的第二天，顾南方站在了门外，因为这位婆婆的缘故，方未有点后悔对顾年那么绝情，如果她今日是来问责的，那方未也无话可说。

“妈，你来了。”

“未未，你还好吧。”顾南方依旧一脸慈爱的笑容，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顾年让你受委屈了。”

方未听此差点落下泪来，她的离婚办得雷厉风行，不曾留下给自己伤心的时间，她从小便是如此，面对别人的伤害只晓得以牙还牙，却忘了给自己舔舐伤口。

眼下一有人关心，方未才回味起自己的痛来，她是爱顾年的呀，即使知道他性格软弱，即使他犯了不能原谅的错误，但目前为止，对他的那份爱还是在的。

“妈，喝咖啡。”

方未放下杯子，却突然想起，咖啡也是她和顾南方共同的爱好之一，确切的说，是顾年带她的，从前喝咖啡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提神，当做工具的用处，不曾真正品味。

她点点头接过，长叹一声道，“顾年这小子现在在家住，我都问清楚了，本来今天我是要拎着他来给你道歉的，这人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气死我了。”

“妈，不用了，我们都离婚了，什么道不道歉的，都已经过去了。”

“这可不行，他做错了事怎么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看更可恶的是，他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方未苦涩道，“我心眼小，但这次要是无心之失，我或许还可以原谅了，可他偏偏是故意的，而且挑选的对象又不对，只能是这样了。”

顾南方拍拍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遥望到远处，“我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不会长久。一开始我反对你们结婚，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儿子还不够成熟，他配不上你，你的光芒瞬间可以覆盖他。我是说真的，但后来我抱了侥幸心理，万一你们幸运，生活平稳，有小摩擦，但不会大问题，你知道，如果不出现大困难，他还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贴心，有趣，懂得哄你欢心，这都是优点，但一遇到什么事，你还真的不能指望他。”

咖啡杯的温度正转变成最适合的温度，放在手心带来极大的妥帖，她没想到顾南方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愕然。

她继续道，“我很抱歉，未未，我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真的，我知道他的短缺，我想他既然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那我只好尽力做一个合格的婆婆，所以我从不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但我还是错了，他缺失的部分，我弥补不了。”

“妈，这是我自己挑的人，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到了这地步我也有错，这不是顾年一个人的问题。”

顾南方直言不讳，“在我看来，他的问题比较大。他需要反省。”

方未摆手，“不不，我也需要反省，可能我还是没准备好进入家庭，不过我真的很感谢，遇到你这么好的婆婆，这是我的运气。”

“也是我的运气，未未，就算你和顾年不再有可能，我希望我们至少，可以做朋友。”她调皮的眨眨眼，“如果我想找陪我喝咖啡的人······”

方未微笑，“随叫随到。”

乔衣再见谭慕的时候总无法坦然，他拿了客人的名单给乔衣过目，她头也不抬的接过，淡淡道，“我等下再看。”

过了一会，仍旧不见他离开，乔衣这才抬头，“有事？”

谭慕思索了一下，还是摇头，继而离开。

在店内的咖啡区，乔衣听到几个美容师在悄悄谈论谭慕，这也见怪不怪了，谭慕在店里属于珍稀资源，每天都有关于他的话题。

“哎哎，晚上要不要约谭助理出去，我看他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拒绝的。”

“人好是一方面，谭助理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不会吧，那他女朋友也真是心大，放心他来美容院工作。”

“是真的，上次他请我们喝奶茶，我瞧见他钱包里有女孩子的照片，还挺漂亮的呢。”

“不会吧，天下的好男人都是有主的吗？”

······

“咳咳，”乔衣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们，“适当八卦，赶紧回去工作吧。”

乔衣平日不摆老板架子，这些员工也不怕她，只笑嘻嘻道，“乔姐，晚上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啊。”

“是啊，最近店里生意这么好，犒劳一下我们呗。”

乔衣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到时候回来找我报销就行了。”

“太好了，谢谢乔姐。”

几人欢欢喜喜的出去了，乔衣正接着咖啡，突然听到一阵轻笑，“乔总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