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她嫌富爱贫(28)

作者:途三妖 阅读记录

康颜铁了心不再找借口,王芬终于拿出杀手锏:“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再犯几次,就没有毕业证了知道不?!”她歇口气喝口茶,“今天这件事直接扣学分处理,你回去好好想想。”

见康颜不挪腿,王芬说:“怎么,不服气?”

康颜压着略有呜咽的嗓门:“王老师,能不能…能不能写检讨不扣学分?”她深吸口气,“我、我想拿一等奖学金…”

王芬打量她:“连课都不上宿舍都不回还想拿一等奖学金啊?”她嗤笑摇头,“这是学校的政策规定,你要是有意见,自己找院领导说话去。”

更年期的女人,总容易把话说薄说利,说得越能刺痛人她越开心。王芬说,她女儿要是跟她这样,她就扫她出门了,一个女孩夜不归宿,这叫什么?这叫不自重!

康颜一直没哭,可[不自重]这个词从王芬嘴中吐出来,康颜终于被伤得体无完肤。

她眼角掉落几滴滚热的泪,不再听王芬的训,径自转身离开,王芬拍桌子吼她权当听不见,反正院校没规定不听训也要扣学分,哪怕王芬横一脚多扣几分,她也无所谓了。

光脚了哪还会惦记有没有鞋呢?

*

康颜下午去超市帮工,张姐坐收银台盯着坐小吧台的张磊磊写作业。小吧台专做廉价奶茶,没什么人买也就废置了,张磊磊体格不够,小短腿悬老高,挺腰抻脖子吃力写字。

康颜套上袖笼问:“磊磊为什么不进里屋写?这里写多憋屈啊?”

张姐狠狠剜磊磊一眼:“这瓜娃子到里头根本就不看书,找同学借了巴掌大的小漫画偷偷翻到看。”

磊磊被她骂得一哆嗦,笔握得更紧了。

康颜整理货架,张姐问:“你的脚啷个儿回事撒?走路跟掰子一样。”

康颜笑了笑:“没事,就是崴了脚有点疼。”

康颜搬起一箱面包,沉默做事,张姐哐哐当当地收钱找钱,突然听康颜问:“张姐,你当年为什么离婚啊?”

张姐叹了口气:“那个豁皮的,不是个东西,嫌弃我黄脸婆,跟个婊|子鬼混,所以跟他离了婚。”

康颜说:“你一个人养磊磊不累吗?”

张姐笑了:“累啊,哪里能不累撒?我起步的时候更累,现在好多了。”她叹着气笑,“唉,几个人活的不累哦,还不是一样都活到,也冒见啥子人跳长江跳大楼的,毕竟大家都过得一个样,好不好坏不坏,也就是一辈子的事,有啥子过不去呢?”

康颜也笑:“是啊。”

几十年而已,能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

*

许永绍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长江蜿蜒远去。

他的心思随渡轮飘远,沉默着靠上桌沿,伸手从笔筒抽出钢笔,点点桌面。江水被渡轮翻涌,溅起白沫儿,许永绍眯眼望下去,仿佛能听见水花啪啪的响动。

他摸下巴,没留神思绪便滑向了康颜。

这几天他老想起康颜的脸,康颜的声音。她有副好嗓子,唱好听,叫也好听。昨夜他反反复复将她翻来覆去,就像那船尖儿破开水流,横冲直撞的,激起水花四溅。康颜也和水一样,柔柔一滩被动翻涌。

许永绍想,那可真是人间极致滋味,能禁吗?你能禁长江水奔赴入海吗?

本性使然,避无可避。

许永绍眯着的眼睛慢慢张开。

*

老贺感觉自家老板这几天气压挺低,说不上为什么低,也没听说滨南路那块地皮出了什么岔子,一切有条不紊,就等入账赚钱了。

气压低迷了三天,周四再接老板下班,倒是一脸松快样,仿佛想通了什么事,连向来稳重的脚步都虚浮着,坐入车里时,说话嗓门响亮有力。

老贺问:“许总,您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许永绍摇下窗,问他:“你觉得长江美不美?”

老贺说:“美啊,当然美!母亲河啊,母亲能不美吗?这叫什么,哺乳了大地滋养了人类,再丑也美了。”

虽然近些年的确浑浊得挺丑。

许永绍手指敲窗框;“我也觉得美。”

老贺觉得许永绍肯定遇什么美事了,这年头有闲情对长江诗情画意的人,要么文青要么文盲要么就跟许总一样遇了美事,看什么都美得冒泡儿。

许永绍回别墅时天已经黑透。别墅三层加庭院,精巧别致,只住了他一个男人和乡下请的保姆阿姨。

丽姨有点嗜睡症,平时他回家得开了灯摁铃将她惊醒。虽然麻烦,但许永绍没嫌弃过,毕竟同乡同街道老相识。

许永绍小学时母亲发高烧,大雪封山来不及送院,睁着眼病死在路上。从那时许永绍就发誓,他得上进得努力,绝对不能在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可惜刚当上经理他爸也病逝了,死因是尘肺,多年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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