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又名我才不怕鬼嘞(17)
曲闲收敛了神情,微笑地看向白小梅,轻颔首:“白姑娘。”
白小梅轻点头却不再言,低眉顺眼,一副乖巧模样,神情却很淡漠。
曲闲只得再次开口:“白姑娘何事来寻小道啊?”
白小梅这才抬了眼:“为这尹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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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娘生前也是人,还是个闺中小姐,生于商贾之家却也是知书达礼。”
白小梅安静听着端了木凳坐于一旁的曲闲讲话。她点了点头,伸手轻抚了下阮柯已经降了温的额头,心头舒了一口气。
曲闲继续说时却不免将目光落到躺在chuáng铺上的阮柯,盖着棉被,被裹得严实,火炉球儿也被烧得红通通的。他觉得虽然外头冷了些,可也不至于如此吧,他一小道长也没裹成个圆球呀!
哼,生个病都这么矫情!
曲闲腹议着,埋怨阮柯这个护妻狂魔不许白小梅多在外头逗留,尤其是同他见面,这不,他千里迢迢从西市东巷的暂居之处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只为了给白小梅讲尹娘的故事!
“白姑娘,小道近日腿脚不便啊……”
他是这么推辞的。
白小梅什么也没说,直接用手比划了一个二。
曲闲表示懵bī。
只见白小梅又做了一个一的手势,然后摇摇头,继而比划了一个三,又摇了摇头,最后重新做了一个二的手势,慢慢地点了点头。
曲闲顿时瞪大了眼,表示秒懂!可不就是他同楚越的讨价还价嘛!
“咳,既然小友身体不适,我也就去顺道瞧瞧他吧。”
于是曲闲屈服了。
曲闲瞪着躺着十分恣意,分明在假寐的阮柯,扬了扬僵硬的嘴角:“白姑娘我们去外头谈吧,不是说小友大病初愈么,扰了小友休息可不好呢。”
白小梅眼都不抬一下,听着曲闲这般说了也觉有道理,轻点了下头就准备起身来。
阮柯反手就攥住了白小梅的手,睁眼幽幽地盯着曲闲,瞧得曲闲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白小梅伸过另一只手轻拍了拍阮柯的手背,重新坐了回去,轻柔询问着:“可是吵醒你了?”
阮柯目光自曲闲身上移开,望向身旁的白小梅瞬间就柔和了眸色。如果方才落到曲闲身上的眸色是浓墨,此刻便是已经揉进了水的浅墨。
“没有的事儿。不是说要听故事么,正好我也来听听?就当消遣了。”
这是在消遣他啊!
曲闲心里默默嘀咕着。
阮柯顺着白小梅扶起他的力道靠在了白小梅垫好的chuáng头上,脸色有些惨白,此刻却笑眯眯地看着曲闲,看得曲闲直想抽他两下――好吧,他不敢。
“曲道长继续说呀,我和团团这都洗耳恭听着呢!”
阮柯说着就捏了捏白小梅的小手,看得曲闲一身jī皮疙瘩,反手就想抽阮柯两下――好吧,他不敢。
曲闲虚咳了一声,朗声道:“既然小友身子已经无恙,小道也就放心了。关于尹娘,这得从阮德北上去来往生意说起呢……”
第6章 罪魁祸首
阮德北上去谈生意时与一家商贾相谈甚欢,巧合间瞧见了这家商贾的女儿,顿时觉得被勾得神魂颠倒,寝食难安。
可阮德是有妻室的人,这让他心生迟疑。
我一个家大业大的大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什么!
阮德这般暗戳戳想着,于是再次登门之时便向那户商贾提了此事,并答应定会加以提成,在生意之上多加照应。
可怜生作商贾女,自古商贾重利益。
“爹,您这是卖了女儿啊!”
尹娘不敢置信地望着从小疼爱她由着她的父亲,如今却说要将她送于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
“尹娘,听话!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姐姐,这是好事啊!”
“好事?”
尹娘忘了自个儿是如何向母亲哭诉,如何表达自我的不愿,最后的结果却不过是坐上了这轿子被抬着送去给阮德。
真是无情啊。因为生作女儿身,所以最终不过利益的陪衬,是比不得家中长子的呢。
尹娘麻木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听着阮德在她耳边不住说着他对她的喜爱,她觉得她整个人都是失去了灵魂的,是要死了一般的感觉。
冬去chūn来,尹娘被阮德豢养着,犹如宠物。尹娘犹如行尸走肉般度过着每一天,可笑的是阮德丝毫不介意她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他爱的不过是她这副皮囊啊。
“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呀!”
尹娘缓缓回过神,转头看向冲她道喜的大夫,有些怔愣。
有喜是什么意思?
“夫人要好生照料怀中胎儿才是。”
胎儿?
尹娘呆呆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手指有些颤抖地抚上它,思绪终于开始回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