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星河千里+番外(54)

“是啊,来吧!”大秦也说。

帮他们往车上搬桶装水的巴云野犹豫一下,一时没答应,提着水桶发愣。

大秦向刁琢求助,指一指巴云野。刁琢走过去,接过桶装水,偏头望着她,“你不是要揍他吗?”

巴云野像被踩中尾巴,“操,我去!”

第25章 天算(2)

出发时,天已暗下来,人命关天,众人也顾不得休息,远光灯一盏一盏,像流动的星星,奔驰在缓冲区的草原上。窗外的烈风划过玻璃,发出“呜呜”的呼啸声,时不时还伴随着不知打哪来的狼啸。

这次人手众多,也不怕走散,巴云野照样带领救援队人员,两个牧民则各自带着公安、医护人员和一队士兵,分头寻找着。

四周漆黑一片,搜索的难度很大,狂风伴随刀子一样的砂砾扑来。他们走过缓冲区,在一个避风处扎营休息,打算第二天太阳一升起就继续找。

牧民听不懂普通话,大致了解一遍叶讯的失踪过程后,一手拨动佛珠,一手转着经筒,脸色很凝重地说,人应该常怀慈悲,即便自己受苦也不能伤害别人,这世上讲究因缘报应,心怀恶念,不会得到解脱。再说,没人能说明白羌塘的模样,它瞬息万变。

巴云野听了,望着即将沸腾的热水出神。

龙哥不知是不是吹牛,说早年有一回带客人徒步巴丹吉林沙漠,地图明明显示3公里处就有海子,可那次就是怎么也找不到。第二次去,在找不到海子的位置,海子又莫名其妙出现了。

她大姐也提过。

那一回,他们似乎刚从罗布泊回来。小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是罗布泊,长大后见识广,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禁地,有多少先驱把生命葬送在里头。她大姐那回并没有深入禁区,就好像九死一生的模样。之后他们又去过哪里,她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们都挺有成就感。

知识改变命运啊,她腹内没多少墨水,苟活至今。

“心疼汽油?”刁琢的声音划过耳边。

巴云野回神,故意上下打量他几轮,恢复戏谑的模样。“心疼我自己,煮熟的鸭子还没尝上几口,又得出来奔波。”

“筷子都递给你了,自己不敢下口,怪谁?”刁琢斜睨她。

“你太谦虚了吧。”她哼哼两声。

刁琢清清嗓子,缓解尴尬。

巴云野转移话题,把龙哥到坎下镇的走访结果说给他听,“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他不是警察,撬不开那些人的嘴,只能猜测,邹小文已经不在人世。”

“疑似邹开贵的尸体还没送去检测,等结果出来,叶讯被捕,相信一些知情人就会开口。”

“为什么非得见到尸体,他们才开口?”她不解地问。

刁琢老成地说:“死无对证——很多事情可以推到死人身上。”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巴云野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没报多少希望。只是可惜邹小文,无论她是真被拐卖,还是已经去世,都是个可怜的孩子,下辈子远离这些人吧。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打断二人的交谈。巴云野关上汽油炉,许是帐篷里比较暖和,也顺便摘下毛线帽。艳俗的洗发水香味散发出来,她无奈地搔搔头。

香气袭来,刁琢却是心念一动。

香气是廉价的,关键沾染香气的人。

他望向她,只见她低着头,正将泡面的塑料膜撕破,流海挡住眼睫,鼻梁比一般女子更加高挺,才会美得这般硬朗。

他想起沙尘暴那天,她在副驾驶睡着的样子。又或者说,他将来会经常回想这个画面。她是真正的静若处子,动若疯子。

刁琢不是经常权衡利弊的男人,只是现在不宜动情动欲。想必她也是一样。但若哪天不需要克制,他也无需克制。

他掀开帐篷的门帘,弯腰正要出去。

“客官这就走,不多坐一会儿?”她脸上又挂着很顽皮的笑容。

“你店里没有酒,我上别处去。”

“那可得警醒点,别人的酒喝多了容易失身。”

“在你这儿怕是更容易。”刁琢跨出去。

巴云野不禁发笑。

天刚蒙蒙亮,众人就已整装待发。

一夜的小雪让四周变成白茫茫一片,太阳一出,雪开始融化,雪水混着泥浆,被车子轧出的土路变得泥泞不堪。跨过缓冲区草原,植被稀疏起来,小草团左一丛右一丛,凹凹凸凸之间,土黄色的野兔和土拨鼠奔走觅食。

车子开到乌兰乌拉湖附近,巴云野见一群藏羚羊慢慢跑过,十分惬意的样子。一会儿,对讲机“沙沙”几声后,有人叫道:“有发现!”

巴云野按照他们指的方位望过去,遥遥看见坡底一个黑点。河马用望远镜一看,大叫:“黑色的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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